打火机的火苗在风里挣扎,三次才把烟点燃,吸进去的瞬间,肺像被烫了个洞。
“歇什么歇?”
他把烟蒂扔在地上,用皮鞋碾出火星,直接说道:“等过了省界收费站,再找服务区加油。沈青云那小狐狸,说不定早就把沿线的监控调过去了。”
李天军把座椅靠背放低,从包里掏出瓶矿泉水,瓶盖没拧稳,水洒在运动裤上洇出深色的痕:“您是不是太多虑了?沈青云刚来半年,又是抓粮库又是整作风,说不定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完就完了。”
“完了?”
张东哲冷笑一声,指关节在车顶敲出急促的点:“这半年倒了多少人?全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上周常委会讨论旧城改造项目,沈青云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砧板上的肉。”
他突然抓住李天军的胳膊,指节掐进对方肥肉里,大声说道:“你以为那三套房是白拿的?当年那批安置房,我们用的钢筋全是瘦身料,楼板厚度少了五公分,要是塌了,够咱们蹲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