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俩字,他嘴角撇出一抹狠笑,划开接听键:“喂!”
“杜亮!
杜老门的杜亮是吧!
我赵红林!”
听筒里瞬间炸出赵三的吼声,那股子气急败坏的劲儿隔着电话都能冲出来,“刚才在名门酒店堵我的是不是你?你他妈真是活腻歪了,敢动我长春赵红林!”
杜亮不屑的撇撇嘴:“就是我带的人,咋了?”
杜亮往院儿里的老槐树上一靠,语气冷得像冰,“你把我弟杜海灌药、用高尔夫球杆砸得半死不活的时候,咋没想过有今天?这次算你命大,被你用破沙堵着门我没进去,可你记好了,一个月之内,我必干死你!
赶紧去朝阳沟给自己订块好坟地,别到时候连埋的地儿都没有!”
“还一个月?你现在就告诉我你在哪!
刚才跑挺溜啊,小逼崽子别躲在窝里不敢出来!”
赵三在圣地亚哥的办公室里拍着老板椅扶手,红木扶手被他拍得“砰砰”
响,“咱俩现在就见面,我干你跟干死只臭虫似的,比高射炮打蚊子都容易!
你信不信我现在过去,把你那破窝点给掀了!”
“行啊赵三,别光耍嘴皮子硬!”
杜亮从后腰摸出那把卡簧刀,“啪”
地弹开刀刃,“咔”
的又合上。
“长江边上那片柳树趟子,就是以前总有人约架、掉金链子捡手枪的地方,半个小时后,你敢来不?别带着你那二十多号兄弟躲在后面,有种自己来!”
“我咋不敢?长春任何地方我赵三都敢去!”
赵三扯着嗓子喊,唾沫星子溅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晃。
“谁不去谁是孙子!
我手下黄强、吴立新、潘广义,哪个不是能打的狠角色?干你跟玩似的!
你等着,我这就过去,看我不把你腿打折了扔柳树趟子里喂野狗!”
“好啊,你来吧,谁报警谁孙子!”
杜亮撂下这句话,“啪”
地挂了电话,转头冲窝点里喊:“都出来!
拿家伙!
跟我去长江柳树趟子,收拾赵三那狗日的!”
屋里瞬间冲出来四个手下,个个手忙脚乱地往身上揣家伙,有拿片刀的,有拎钢管的,还有人把一把磨得亮的三棱刮刀别在腰后,几个人乱糟糟地往捷达车上挤。
可赵三挂了杜亮的电话,压根没叫黄强备车,反而反手拨了个备注“福东”
的号码。
他的语气瞬间从刚才的暴怒变得得意洋洋:“福东啊,有个天大的立功机会送上门了!
长春杜老门的杜亮,你知道不?就是现在躲在网上干‘不良嗜好’买卖的那个,还是咱们长春六扇门挂了号的通缉要犯,杜老门的余孽!
这小子刚跟我约架,说半小时后在长江柳树趟子碰面,你赶紧集合队伍,多带点人,咱一起过去抓他!
这可是条大鱼,抓着他你今年的功劳都够了!”
电话那头的福东一听,声音都激动得颤:“三哥!
真的假的?这杜亮我们盯了快半年了,一直抓不着他踪迹!
我这就集合人手,带个十来个兄弟,拿上家伙马上过去!
你在那等着我,咱前后脚到,别让他跑了!”
“放心,跑不了!”
赵三挂了福东的电话,旁边的黄强刚好推门进来,手里还攥着一把片刀,急着问:“三哥,咱啥时候去长江柳树趟子?兄弟们都集合好了,二十多号人,家伙事都带齐了!”
赵三斜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热茶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说:“急啥?跟他拼狠不如借官差的手。”
黄强愣了愣,挠着头问:“三哥,你刚跟杜亮说谁报警谁孙子……”
“誓能当饭吃?”
赵三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茶水溅出杯沿,“无毒不丈夫!
等他被福东的人抓了,电棍一杵、手铐一戴,他才是孙子!
混社会就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跟敌人讲仁义道德?那是找死!
你现在带着兄弟们,开车跟在我后面,咱也去长江柳树趟子,远远看着,别让杜亮跑了就行。
等福东的人把他按了,咱再过去,既除了祸害,还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多好!”
黄强虽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地道,可赵三是大哥,他也只能点头应着:“好嘞三哥,我这就去安排!”
说着就转身往外跑,招呼兄弟们去备车。
赵三坐在老板椅上,手指敲着桌面,心里门儿清——他在长春混了这么多年,能当上大哥,靠的从来不是硬拼,而是借势。
杜亮想跟他玩狠的,那是嫩了点,借警督支队的手收拾了这小子,既报了名门酒店被堵的仇,还能卖福东个人情,简直一举两得。
话不多说,半小时一到,赵三压根没带多少兄弟,就领着黄强坐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早早候在长江柳树趟子附近的桥边。
绿园区警督支队的张福东,早带着全队人马埋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