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糟的——他觉得小志是年纪小、受了委屈才口不择言,三哥不至于真像他说的那样。
当天晚上,他还琢磨着第二天找赵三求情,让他放小志一马。
可他不知道,大北郊监狱里全是赵三的眼线。
第二天一早,赵三就接到了狱警的电话:“三哥,昨天我当班,看见左洪武偷偷来见王志了,俩人聊了十多分钟,王志还喊着要杀您呢!”
赵三手里的茶杯“哐当”
一声砸在桌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本来就怀疑左洪武有二心,现在左洪武居然敢违抗他的命令,去见想杀他的王志,这不是明摆着要跟王志一伙吗?
他咬着牙,拨通了左洪武的电话,语气平静却透着冷意:“洪武,你在哪呢?来圣地亚哥一趟,我找你有事儿。”
左洪武还以为是要跟他聊小志的事,高高兴兴地答应了:“好嘞三哥,我这就过去!”
他挂了电话,收拾了一下就往圣地亚哥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一去,正一步步走进赵三布下的死亡陷阱。
左洪武一进圣地亚哥的包间,就见赵三坐在沙上,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脸色阴沉得吓人。
他心里咯噔一下,笑着问:“三哥,咋了这是?谁惹你生气了?”
赵三抬眼瞅着他,语气冷得像冰:“洪武,昨天干啥去了?是不是去见小志了?我不让你见小志,你咋还偷摸去了?”
左洪武赶紧解释:“三哥,我就是想劝劝小志,他毕竟是你小舅子,别真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劝?”
赵三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要杀我!
你还去劝他?你是不是觉得黑龙江的大哥比我靠谱,想跟他混了,就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了?”
左洪武愣了,他没想到赵三会这么想:“三哥,我没有!
我就是觉得兄弟之间没解不开的疙瘩,跟黑龙江的李哥没关系……”
“行了,别说了!”
赵三打断他,“从今天起,你好好在家陪媳妇孩子,别再打听小志的事,也别跟外面的人瞎联系。
记住,你能出来,不是靠什么黑龙江大哥,是我没拦着!”
左洪武心里委屈,却没敢再争辩,只能点点头:“知道了三哥,我回去好好过日子。”
从圣地亚哥出来,左洪武真就收了心,每天陪着媳妇去欧亚商都六楼的化妆品摊位卖货,还带着孩子,一家三口过得其乐融融。
他媳妇是个实在人,早年在摊位卖化妆品,后来左洪武混出模样,想让她在家歇着,她却坚持要干,说自己挣点钱心里踏实。
左洪武不知道,他离开后,赵三就把圣地亚哥的经理王洪峰叫到了楼上。
王洪峰一进屋就点头哈腰:“三哥,找我有啥吩咐?”
赵三给了他一支烟,慢悠悠说:“洪峰,这些年我对你咋样?从服务生提拔到经理,让你过上好日子,没亏待你吧?”
王洪峰赶紧说:“三哥,您对我恩重如山!
没有您,就没有我今天!”
“那行,”
赵三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阴狠,“现在三哥有个事要你办,办成了,我在红旗街开的洗浴中心给你百分之五十股份,你当老板。
但你记住,这事必须保密,不能让吴立新、黄强那帮核心兄弟知道,他们知道了,会觉得我赵三不仗义。”
王洪峰心里一紧,却还是咬牙答应:“三哥,您说!
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干!”
赵三压低声音:“左洪武有二心了,他想跟黑龙江的大哥混,还偷偷见要杀我的小志,留着他是个祸害。
他现在是保外就医,只要在保外期间犯了法,就得立刻收监,罪加一等。
你找几个没在江湖上露过脸的新面孔,去他媳妇的化妆品摊位闹点事,逼他动手。
只要他动手打人,或者跟人起冲突犯了法,咱们就有理由让他回大北郊,到时候……”
王洪峰瞬间明白了赵三的意思——这是要设计让左洪武“自投罗网”
,只要左洪武在保外期间违法,不仅回不了头,甚至可能被赵三在监狱里“安排”
了。
他赶紧点头:“三哥,这事简单!
我这就去办,保证不留痕迹!”
赵三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以后你就是长春洗浴界的老板,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记住,嘴严实点,这事要是漏了,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王洪峰揣着赵三的承诺,兴冲冲地走了。
他找了三个刚从外地来长春、没跟任何江湖人打过交道的混混,给了他们每人一万块钱,交代清楚:“去欧亚商都六楼的化妆品摊位,找个由头跟老板娘吵架,逼她男人动手。
只要那男的敢推你们一下,或者骂一句难听的,你们就躺地上装伤,报警说他打人。”
那三个混混见钱眼开,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而此时的左洪武,还陪着媳妇在摊位上给顾客介绍化妆品,完全没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