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个小血窟窿,脸上肿了几个包,身上添了些淤青,腰腿连踹带踩疼的有点站不起来。
不过这天左洪武的点有点高,赶上晚上巡逻的“小娇娇”
没喝酒,他走到三零四的时候,就听见三零五里面“噼里啪啦”
的,还有人连喊带骂。
二憨早料到有人会摁铃求救,特意安排俩小弟盯着老李头和左洪武,就怕他们按铃,可没防住巡逻的听见动静。
那“小娇娇”
走到三零五门口,扯着嗓子喊:“里面干啥呢?”
里面没人敢应声,他觉得不对劲儿,直接摁了警报铃,没一会儿就过来几个带胶皮棍子的人,踹开门点着大灯,大喊:“都他妈坐下!
谁再动一下试试!”
屋里瞬间安静了,七八个小子身上带着血,胳膊、脸上全是口子,伤不算重;左洪武躺在地上,脸色白,也没了力气。
“小娇娇”
问:“咋回事儿?谁先动的手?”
两边立马吵起来,你说我先动手,我说你先找茬,没一个说实话的。
最后没办法,把左洪武、二憨,还有几个带头打架的全给带走了,关了禁闭。
大北郊这边的看守所,分大队、中队,一个中队管三个“杠”
,一个“杠”
又管两三个监舍,三零五就归其中一个杠管。
第二天早上,中队长过来了,下面的人汇报:“队长,昨天一杠三零五打架了,是号里的左洪武跟铺头老憨带头干的,伤了好几个,都是轻伤。”
中队长皱着眉问:“没出人命吧?验伤了没?”
“验了,都是皮外伤,就是场面有点乱。”
中队长琢磨了一会儿,又问:“那左洪武是啥来头?敢一个人跟一屋子人干?”
有人小声说:“听说是赵红林赵三的兄弟,昨天他一个人挑了十来个……”
中队长愣了一下,赶紧说:“行了,先别问了,我出去打个电话——赵三的人,这事儿得掂量掂量。”
中队长老刘跟赵三的关系,那是过命的交情——当年老刘在道上遇着坎儿,是赵三出面帮他平的,俩人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
电话刚接通,老刘就放低了语气:“三哥,跟你说个急事儿,昨天晚上大北郊三零五闹起来了,左洪武跟人打了一架。”
赵三手里的茶杯“哐当”
一声磕在桌角,声音一下子就提起来:“洪武咋样?伤没伤到要害?”
他最清楚左洪武的分量——当年自己跟“财购会”
老板火并,是左洪武扑上来替他挡了一刀,后来出了事,也是左洪武自愿顶包才让他脱的身,这份情,赵三不能忘。
“三哥你别慌,我让人验过了,就是点皮外伤,没大事。”
老刘赶紧解释,生怕赵三急眼。
“没大事也不行!”
赵三的语气没松,“老刘,洪武是我赵三的‘五大金刚’之,当年为了我挡过枪、砍过刀,连牢都替我坐了,我能让他在里面受委屈?我就一个要求——让他待得舒坦,待得得劲儿,吃喝不愁,没人敢找他麻烦。
要是他有半点不自在,你知道后果!”
老刘心里一紧,赶紧应承:“三哥,您放心!
这点事儿我还办不明白?在大北郊这块地儿,我说了算,谁敢给洪武使绊子,我第一个收拾他!
缺钱缺东西,您一句话,我立马给安排,不用您亲自跑一趟,那不是打我脸嘛!”
“行,老刘,我信你。”
赵三的语气缓了点,“这两天我把手头的事儿清一清,就去看看他。”
挂了电话,赵三盯着桌面愣了会儿神——左洪武替他顶包的事儿,至今想起来还心里堵,他必须护好这个兄弟。
老刘挂了电话,转身就冲手下喊:“把三零五打架的人都带过来!
左洪武和老憨放一号审讯室,其他的先关禁闭!”
手下不敢耽搁,赶紧跑出去传话。
没一会儿,左洪武和老憨就被押过来了。
左洪武穿着号服,胳膊、腿上、脸上全是淤青,嘴角还破着皮;老憨更惨,脸上被划了道大口子,胳膊上都是血道子,那是他勒左洪武脖子时被左洪武乱划的,血刚止住还没结痂,血乎乎的挺吓人。
。
俩人被按在审讯室的铁凳子上,手铐“咔咔”
锁在扶手上,铁凳子带着股子凉气,冻得人骨头疼。
老憨瞅着左洪武,眼神里全是不服气,嘴里还小声嘟囔:“要不是人多太乱,我能让你占便宜?”
左洪武没搭理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心里还琢磨着晚上打架的事儿。
突然,铁门“吱呀”
一声开了,老刘背着手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手下。
他扫了俩人一眼,把手里的保温杯往桌上一放,骂道:“挺能耐啊?在我这儿还敢拉帮结派打架?真当自己是社会大哥了?告诉你们,在大北郊,就得听我的规矩,谁也别想炸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