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修电视。”
兄弟纳闷:“哥,电视咋坏了?”
边说边去拿螺丝刀。
等打开电视,屏幕上正好跳出来“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
的画面,信号还挺清楚。
兄弟更懵了:“哥,电视好使啊,不用修啊?”
他哪知道,高大平这葫芦里卖的不是修电视的药,而是憋着更狠的招呢。
2oo2年那会儿,全国的社会风气都严得很,从澳门到港澳台,自打95年之后管控就越来越紧。
长春的赵三早就不敢放肆,松原这边也一样,以前泛滥的枪支全被收缴了——说白了,拿刀扎死人说不定还能逃个死刑,可敢动枪的,那必是枪毙没跑,所以这时候没人敢轻易碰枪,高大平以前也得收敛着。
可这会儿的高大平已经红了眼,兄弟拿着螺丝刀“咔咔咔”
拧开那个老式大鼓包电视的后盖,还纳闷呢:“哥,电视没坏啊,拧它干啥?”
刚打开盖,就看见里面藏着个用油纸、黄纸层层包裹的东西,外面还缠着胶布。
“大哥,这啥呀?”
高大平没说话,接过纸包“咔咔”
拆开,里面露出个黑色的boss包。
兄弟一看这阵仗,心里“咯噔”
一下,知道要出事了。
打开boss包,三把小巧的手枪躺在里面,旁边还有不少子弹。
“大哥,这……这干啥呀?”
兄弟声音都抖了。
“别废话!”
高大平喘着气,“别看这一年没打仗,真要干起来,这玩意儿才管用!”
他试着想装子弹,可手抖得厉害,刚做完手术没劲儿,“帮我把子弹上上。”
“大哥,要不我回家把家伙取来?我二叔家还有两把老洋炮,咱一起带上!”
兄弟急着说。
“你们都别去,在家等着。”
高大平摆摆手,眼神狠得吓人,“我自己去送张家强上路,不用你们,我一个人够了。”
兄弟们全急了:“大哥,为啥不让我们去?我们跟你一起去!”
高大平叹口气,摆摆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们都是我高大平一辈子最好的哥们儿。
大哥要走了,还有很多事儿需要你们做。”
这话一说,兄弟们全明白了——他这是要拼命,要把张家强彻底“送走”
,这可不是简单的打仗,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去的。
“你们都别去,我自己送走他就行。”
高大平眼神坚定,“把我扶上车,你们就回去,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们。
大哥一辈子教你们讲义气,你们够用了。
你嫂子和大侄子,以后就靠你们照顾了,你们肩上还有重任呢。”
兄弟们一听这话,当场就哭了:“大哥!
平哥!
我跟你去!
我们不怕死,陪你一起干!”
“张家强算个屁,我跟你去!”
可高大平摇摇头:“兄弟们的心意我领了,下辈子咱还做兄弟。
但这次,必须我自己去。”
这帮兄弟看着高大平,再想想赵三那种出事就把兄弟推出去顶罪的德行,更觉得眼前的大哥是真讲究。
有人“噗通”
跪下了,其他人跟着跪了一片,都知道大哥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这是真要“上路”
了。
“大哥!
我们照顾好嫂子和侄子,你放心!”
高大平点点头,挣扎着站起来,兄弟赶紧扶他。
他把三把上满子弹的手枪别在腰间,每走一步都晃悠,刚输完血的身体虚得厉害,可眼神里全是决绝。
“老三,”
他喊住一个兄弟,“车钥匙给我。”
兄弟哭着递过钥匙,看着高大平被扶上车,车缓缓开走时,后面的兄弟还在喊:“大哥保重!”
没人知道,这辆车开向张家强的开业宴,也开向了松原江湖最惨烈的结局!
魏洪森看着高大平那决绝的眼神,知道再劝也是白搭——社会人这面子啊,比命都金贵。
被张家强打成这样,不把这口气挣回来,高大平在松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活着都觉得窝囊。
这时候的高大平刚输了两千多血,身上的点滴管刚拔,整个人虚得像摊烂泥。
有过重伤经历的人都懂,就像女人生完孩子第二天,浑身软得连手指头都抬不动,何况他这还是开颅手术加手指骨折,身上被钢管砸的伤口还在渗血,那股子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虚劲儿,能把硬汉熬成软脚虾。
兄弟几个小心翼翼地把高大平扶上捷达车,他咬着牙哆哆嗦嗦戴上压舌帽,又把墨镜往脸上一扣,遮住那肿成一条缝的眼睛。
启动车子时,折了的手指头按在点火键上,疼得他“嘶”
地抽了口冷气,可他硬是凭着一股狠劲,“咔嚓”
一声打着了火。
握着方向盘的手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