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往前走着,就会遇见有意思的事。”
黑袍女人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变成缕青烟,被光球吸了进去。黑色漩涡开始收缩,那些虚无之影像退潮般消失,只在原地留下些亮晶晶的粉末——啵噜飞过去尝了尝,突然咯咯直笑:“是没被用好的‘可能性’!就像烤糊的饼干,其实磨成粉还能种花。”
光球重新变成温和的形态,里面的双螺旋开始缓缓转动。“膜壁会慢慢自我修复,但不会再完全闭合。”它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轻快,“我们会在每个通道口建座‘回声站’,让两种宇宙的法则可以偶尔串门——就像邻居互相借杯糖。”
铁臂舰长突然吹了声口哨,指着中央广场。那里不知何时聚满了各种生物:机械帝国的银球们在跟透明翅膀的彼岸生物玩叠叠乐,能量生命体正试着钻进书本行星的页缝里,连那个工装叶风抱着的小女孩幻影,都跑过来拉着林夏的手,要看她画的插画。
“所以,影蚀彻底解决了?”叶风收起战剑,剑鞘上的花纹还在轻轻发亮。
“解决了一半。”光球里浮出段影像:无数平行宇宙的肥皂泡旁,有个更大的影子在远处游荡,“那是‘终末熵’,所有宇宙最终都会面对的问题,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它顿了顿,声音变得像个讲故事的老人,“就像人总会变老,但不能因为这个,就跳过中间的日子,对吧?”
阿澈突然“哎呀”一声,指着自己的暗物质线。那银线正缠着块新的密钥碎片,碎片里映出片从未见过的星空。“老本子最后页是空的!”少年眼睛发亮,“原来要我们自己写下去啊!”
林夏把新画的星图贴在燎原号的舱壁上,这次标满了航线,每个航点旁都画着小问号。“第一站去三棱镜行星怎么样?”她戳着那颗会洒彩虹的星球,“我想看看彩虹落在身上是什么感觉。”
叶风看着舷窗外热闹的回声城,突然想起时间信使说的“活着的意义”。此刻那些哲思不再是心跳声,而是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画面:铁臂舰长正跟个书本行星讨教怎么让老歌谣长出新调子,阿澈追着时空粒子跑,发梢的蒲公英粒子粘了满身,林夏在星图上画的小插画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
“走了。”他按下启动键,燎原号发出声轻快的鸣笛,像只迫不及待要去探险的鸟儿,“先去三棱镜行星,再去立方体星球看眼睛藤蔓,最后问问那颗吸收光的恒星,能不能借点光给最暗的星云——听说那边的生物从没见过白天呢。”
飞船缓缓升空时,叶风最后看了眼光球。光球里的双螺旋还在转,左边的正立宇宙和右边的彼岸宇宙,此刻像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他忽然觉得,所谓“彼岸”,从来都不是个地方,而是人们朝着同一个方向走时,踩出来的那条路。
林夏的尖叫又响了起来,这次带着笑:“阿澈!你的头发又变成蒲公英啦!时空粒子说你现在很开心!”
“那是!”阿澈的声音混着风声传过来,“它们还说,前面有颗会唱歌的彗星,正等着给咱们当向导呢!”
叶风笑着握紧方向盘,燎原号冲破回声城的光层,朝着那片打翻了调色盘的宇宙飞去。蓝色的星云还在淌,但这次像条欢迎的河;银色的星轨拧成麻花,却刚好搭成座通往新星系的桥。
至于那些“活着的意义”,或许就藏在接下来的每一次转弯里——可能是颗会打结的行星,可能是段突然想起的老歌,也可能是某个陌生人递过来的、带着对方宇宙温度的一杯糖。毕竟,宇宙那么大,故事才刚刚开始呢。
燎原号刚冲出回声城的光层,那颗会唱歌的彗星就摇着毛茸茸的彗尾凑了过来。它的歌声不是人类能听懂的旋律,更像无数风铃在星尘里碰撞,叮叮当当的声浪裹着淡紫色的粒子,落在驾驶舱的舷窗上,瞬间凝成了串小巧的星图坐标。
“它说前面有片‘回忆星云’,”阿澈指尖的暗物质线跟着歌声轻轻跳动,“里面藏着所有文明第一次仰望星空的画面。还说……要是咱们能找到地球人的那一段,就能解锁个惊喜。”
林夏突然从控制台前抬起头,眼睛亮得像两颗新星:“我爷爷的日记里提过!他说人类第一次用射电望远镜捕捉到宇宙微波背景辐射时,整个天文台的人都在哭——不是难过,是觉得自己突然跟宇宙贴得很近,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家人。”她飞快地在星图上圈出片云雾状的区域,“说不定就在那儿!”
飞船钻进回忆星云时,舷窗外的景象突然变得朦胧。淡金色的雾气里飘着无数半透明的气泡,每个气泡里都浮着段晃动的影像:有章鱼模样的深海种族第一次浮出水面,用触须指着月亮发出咕噜噜的惊叹;有机械帝国的初代机器人,在刚启动的瞬间就抬起镜头对准星空;最动人的是群浑身长毛的原始生物,围坐在篝火旁,用骨棒在岩壁上画出歪歪扭扭的星群,火光在他们眼里跳着和星星一样的舞蹈。
“快看那个!”叶风突然指着左前方,那里有个比其他气泡大得多的透明球体,里面映着片熟悉的蓝色星球。画面里的天文台灯火通明,个戴眼镜的老人正颤抖着调整望远镜,镜头对准的方向,正是后来被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