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真正扛起过如山责任,真正见识过天地广阔后,才能拥有的不动声色的力量。
而他自己,这个父亲当得是多么的失败、多么的可笑。
一行浑浊的泪,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从陆明业苍老的眼角滑落。
……
离开陆家庄园时,夕阳正红,染红了半边天。
陆明业坚持把他们送到门口。
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那辆黑色的车子缓缓远去,转过林荫道的尽头。
直到再也看不见。
他才转过身,看着身后这座宏伟、壮丽,却又空旷、死寂的庄园。
忽然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孤独过。
也从未如此轻松过。
车里,陆时安已经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墨清漓伸出手,轻轻握住了陆沉渊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她什么也没说。
但陆沉渊知道,她都懂。
他反手,握紧了她的手。
掌心,温暖而柔软。
“都过去了。”他说。
“嗯。”墨清漓应了一声,目光望向前方。
车子汇入了回城的璀璨车流。
一个有关陆家庄园的旧的时代彻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