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要……不要……”
窒息和惊恐的感觉,依旧将她笼罩。
她在梦中几乎要被他撕成碎片。
高大魁梧的身躯,像泰山一样的压迫感……
“你放了我吧……不要……”
“允儿!允儿!”
顾汀州的声音穿透梦魇,带着焦急的力道轻轻摇晃她的肩膀。
汤乔允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
“啊…好可怕…”她额头上全是冷汗,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神涣散得像迷路的孩子。
“别怕,是我。”顾汀州抽了张纸巾替她擦汗,声音放得极柔,“是不是做噩梦了?”
汤乔允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找回现实的触感。
柔软丝滑的被子,机舱里平稳的震动,还有顾汀州掌心的温度。
她用力吸了口气,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呜咽:“我刚刚做噩梦了……”
梦里的压迫感太过真实。
宫北琛的喘息仿佛还在耳边,高大的影子像乌云一样罩着她,让她逃无可逃。
顾汀州俯身,轻轻将她揽进怀里。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抚,没有丝毫逾矩,却像一张安稳的网,慢慢兜住她颤抖的身体。
“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你。”
汤乔允埋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重新闭上眼睛。
清雅的味道和宫北琛身上侵略性的气息截然不同,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顾汀州……”
她欲言又止,组织不出任何语言。
“别想太多了,安心休息吧。”顾汀州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低眸一瞥,看到她脖颈上一片接一片的瘀紫和咬痕时,心中有说不出的痛心和愤怒。
“宫北琛,你这个禽兽,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汤乔允没听见他这句低哑的狠话,只觉得额头上的吻很轻,像一片羽毛落下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她翻了个身,缩了缩身躯,将自己卷缩成更小一团。
顾汀州轻轻从背后拥着她。
指尖触到她后颈细腻的皮肤时,却能清晰摸到那里一片滚烫。
是噩梦留下的余温,也是恐惧刻下的烙印。
他闭了闭眼,将眼底翻涌的戾气压下去。现在不能乱,允儿需要他稳住。
“睡吧!”他重新开口时,声音又恢复了柔和,“我在这儿守着,不会再让你做噩梦了。”
汤乔允没应声,呼吸却渐渐平稳下来。
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他的怀抱太过安稳,她竟真的再次坠入梦乡。
这次没有噩梦,只有一片混沌的黑,安静得像被温水包裹。
顾汀州保持着揽她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扰她。
机舱里开了柔和的夜灯,映着汤乔允苍白的小脸。
他低头看着她,目光复杂。心疼,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如果这次没能及时把她带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宫北琛的疯狂,他从前只在传闻里听过,如今才算真正见识到。
飞机又飞行了十多个小时。
到了港城后。
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允儿,该下飞机了。”
汤乔允从恍惚中回过神,紧了紧身上的披肩,“……我爷爷现在在哪家疗养院?我先去看看爷爷。”
顾汀州皱了皱眉,“你现在这么虚弱,我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我没事。”
汤乔允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她掀开被子,双脚落地时还是踉跄了一下。
顾汀州连忙伸手扶住她,眉头皱得更紧:“你看你连站都站不稳,怎么去见爷爷?他要是看到你这样,只会更担心。”
汤乔允低头看着自己发颤的指尖,沉默了。
顾汀州说得对。
爷爷看到她这样子,肯定更担心。
“先去我安排的地方休息两天。”
顾汀州放缓了语气,替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丝,“让医生简单检查一下,等你好一些了,我就带你去见爷爷,好不好?”
汤乔允点了点头,声音低哑:“……这样也好。”
“嗯,我们下飞机。”
下飞机时。
顾汀州特意让空乘拿来一条宽大的丝巾,轻轻绕在她颈间,遮住了那些刺目的痕迹。
“外面太阳大,挡挡光。”
下了飞机。
保镖和司机已经安排好了车子。
“顾总,汤小姐,请上车。”
两人又上了一辆阿尔法商务车。
车子平稳地驶出机场,汇入港城清晨的车流。
汤乔允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眼眶微微发热。
离开这里不过短短一段时间,却像隔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我们现在去哪里?”
顾汀州:“去我名下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