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宫总,宫太太目前情况不太妙。她此前服用激素过多,导致免疫系统失衡。各项脏器都有衰竭迹象,可能……”
轰!
宫北琛听了,脚跟打了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稳。
邱淑仪此前被砍了三十多刀。
而且,她在病床上昏迷了八年。为了保持生命体征,用了各种大剂量的激素和续命药物。
可以说,她伤的那么重还能活下来,全靠宫北琛砸钱。
身体的激素过量,也导致许多后遗症。
医生的话语像冰锥,狠狠扎进宫北琛的心脏。
他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喉结滚动了几下,哑声追问:“有没有办法?无论代价多少,我都要她活下来。”
医生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无奈:“宫总,我们已经用了最高级别的生命支持系统。但她的身体就像被长期透支的机器,各个零件都在加速老化。”
“现在能做的,只有维持,能不能挺过去,要看她自己的求生意志。”
“求生意志……”宫北琛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脑海里忽然闪过邱淑仪当年躺在血泊里的样子。
那时她也是这样,浑身是伤,却死死抓着他的衣角说:“阿琛,我不能死,我还要看着你站到最高处。”
原来从那时起。
她的命就不是为自己活的。
律师走到他身边,递过一瓶水:“宫总,调查局的人守在外面,我们得尽快想办法。”
“这次的案件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如果不搞定幕后指使者。将会非常棘手,后患无穷。”
宫北琛脸色阴翳,隐隐攥紧拳头。
背后搞鬼的一定是顾汀州。
不然的话,不会连九年前的案件都翻出来。
“顾汀州,你这个狗杂碎。”
律师的声音压得很低,“宫总,九年前的案子如果重审,当年帮您掩盖痕迹的那些人,很可能会被一一挖出来,到时候牵扯的就不只是宫太太了。”
走廊尽头的灯光忽明忽暗,照在宫北琛苍白的脸上,映出他眼底的猩红。
宫北琛沉吟半晌,声音平静得可怕,“金律师,帮我做两件事。第一,动用所有资源,找到当年案发现场可能被忽略的证据,证明淑仪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第二,联系最好的医疗团队,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保住她的命。”
律师点头:“明白。但宫总,您要做好心理准备。目前最好的办法,是让幕后指使者撤销案件。不然的话,一旦开始进入司法流程,会非常麻烦。”
宫北琛没说话,只是转身看向IcU的玻璃门。
邱淑仪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胸口微弱的起伏像是在跟死神拔河。
他忽然觉得。
自己这些年所谓的保护和弥补,并没有做的很好,反而给她带来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淑仪,我对不起你。”
“只要你这次醒来,我一定好好爱你。”
“嗡嗡嗡…”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特助发来的消息:宫总,汤小姐今天喝了点粥,只是一直望着窗外发呆。
宫北琛盯着那行字,指尖在屏幕上悬了许久,终究还是按灭了屏幕。
他似乎又陷入两难的境地。
想起汤乔允……
他的心同样很疼,很难受,也很愧疚。
她明明可以有很美好平静的生活。
却被他毁的一塌糊涂,连祖宅都卖掉,远走他乡。
“滴滴滴--”
IcU的仪器发出平稳的滴答声,像是在倒数。
宫北琛靠在墙上,闭上眼。
后背的伤口还在疼,可比起心口的钝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欠邱淑仪的,或许这辈子都还不清了。而他欠汤乔允的,同样也还不清。
“嘟嘟嘟…”
宫北琛刚在IcU外站定。
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娱乐城副总的电话,“喂。”
电话那头,副总声音里带着哭腔:“宫总,不好了!税务稽查和消防部门的人突然来了,说是接到举报,要彻查我们近三年的账目和消防设施,现在已经封了三个楼层!”
“啪”的一声。
宫北琛手里的水杯摔在地上,水渍迅速漫开。
他闭了闭眼,压下喉间的腥甜。
娱乐城是宫家发家的根基,账目和安全措施根本不可能出差错。
很显然,是有人要搞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还没等他开口,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负责安保的副总:“宫总,治安队的人带着搜查令来了。说我们涉嫌容留非法交易和私藏毒品,正在逐个房间检查,客人都被吓得跑光了!”
“顾汀州……”宫北琛咬牙念出这个名字,指节捏得发白。
除了他。
没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动跨部门力量,精准打击他的产业。
律师看出他眼底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