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淑仪听了,更加心如刀割。
她迎上他的目光,凄凉而嘲讽,“你是觉得在你心里,我离不开你是吧?”
“你知道我太爱你,知道我会无底线的包容你,知道我会原谅你的一切过错。”
“所以,你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践踏我的爱。才会一次次的把我的心伤的支离破碎。”
“……”宫北琛呼吸一梗,如遭雷击的看着她。
邱淑仪又轻嘲一笑,深深的注视着他那张英俊绝伦的脸。
“我知道,你的心里从来没有看得起我。我只是你利用的棋子罢了,现在的我对你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你又何必假惺惺的爱我?你知道的,就算你翻脸不认人,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所以,你没有必要再装了。你也不必怜悯我,更不必再虚伪的假装爱我。”
“我邱淑仪……拿得起,放得下。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更不会去报复你。我只是累了,不想再看到你那张虚伪的脸。”
“……”宫北琛听的头皮发麻,好想警钟在头顶不停的环绕。
“如今的你,功成名就,飞黄腾达,高不可攀。你的身边,也确实需要一位像汤小姐那样优雅美丽的妻子。”
“所以,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再为我做什么,更不需要你施舍那点虚伪的爱!我觉得恶心,我宁可没有!”
宫北琛呼吸一炙,浑身泛起一层层愧疚的寒意,“淑仪,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我最爱的始终是你,我不能没有你……”
他上前一步,想要将她抱住。
邱淑仪冷嘲一笑,摇摇晃晃的退后,不肯和他接触。
她现在已经彻底看透他的心。
也不想再自欺欺人。
她也始终相信。
爱不会消失,只是会转移。
他对她的爱,已经转移到了汤乔允身上。
一个又老又残,一个年轻貌美。
一个饱经风霜,一个金尊玉贵。
一个出身寒微,一个出身名门。
假如她是男人,也肯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淑仪,我……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宫北琛语无伦次,想要辩解。
可惜…
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真的已经忘记了。
十五六岁时,他还是一个毛头小子。
那时父亲病重。
他迫不得已,只能代替父亲去参加商会。
然而,所有人都不把他这个小毛孩放在眼里,甚至都明晃晃的露出邪恶的爪牙。就等着他父亲一死,众人好一拥而上,瓜分掉宫家这块肥肉。
就在他被几个叔叔辈刁难时。
是邱淑仪挺身而出,对着几人冷嘲热讽,更招呼着手下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他当时真的觉得这个姐姐真是飒爽霸气极了,他真的爱死了。
20岁时的邱淑仪,已经在道上混出了名气,背后更靠着当时最强的社团。
那时的她,多少人想要拉拢,想要让她效力。
然而。
宫北琛凭着丁妈这一层关系,顺利拉拢到了她。
16岁,他向她表白!
她笑他是小屁孩,让他滚远一点!
那时的他,就已经非常成熟而有心机。他就已经懂得想要女人心甘情愿为他卖命,就只能在情感上操控她。
所以,他不惜一切代价的追求她。
17岁,少年正当时。
他终于感动她了。
他也以为,除了她,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再爱别的女人。
可惜。
天意弄人。
“淑仪,不要这样,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宫北琛看着邱淑仪后退的动作,像被无形的墙狠狠撞了一下,心口钝痛蔓延。
“不,我已经给了你太多次机会。你不要再骗你自己,不要再来恶心我。”
“淑仪,你忘了……”他声音发哑,指尖微微颤抖,“那年你为了帮我抢回码头的控制权,被人砍了三刀,躺了半个月?你说过,只要我需要,你永远都在。”
邱淑仪脸上的嘲讽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的怅然。
“是,我说过。可那时的你,会把我放在心上。会在我受伤时守在床边,会记得我不吃葱姜,会因为我多看了一眼橱窗里的项链,就把整个店铺买下来送给我。”
她抬眼看向他,眼底蒙着一层水雾:“可现在呢?宫北琛,你心里只有汤小姐。”
宫北琛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些琐碎的细节,被他淹没在商战的算计和对汤乔允的执念里,早就模糊不清。
邱淑仪笑了笑,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你只记得汤乔允喜欢白玫瑰,记得她怕黑,记得她所有的小习惯。我在你心里,早就成了可有可无的影子。”
“不是的!”
宫北琛上前一步,不顾她的躲闪,强行握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