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木鸡。
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都安静,我们的婚礼继续……”司仪含着笑,连忙打破尴尬的氛围救场。
“阿琛,你在想什么?”
宫北琛喉结滚动了一下,越想越不安。
他立即打开汤乔允送来的礼物盒,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里面是什么。
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层又一层的保险膜…
宫北琛心底一凉,打开保险膜的手开始发颤。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邱淑仪和司仪等人,也都好奇的看着礼物盒。
“这是什么?看起来不像是贵重物品?”
“是啊,这也太简陋了。”
宫北琛屏住呼吸,终于一层层剥开保鲜膜。
随着最后一层保鲜膜打开。
里面是一小团血肉块儿。
小小的,像是刚满月的小老鼠。
邱淑仪吓了一跳,“啊--”
“这是什么东西?好吓人啊!”
“是啊?这……这到底是什么?”
“这……这……好像是个没发育完全的胚胎……”
轰!
宫北琛大脑一炸,天灵盖嗡嗡响,心脏有一瞬间骤停。
司仪:“好像是,好像是。天呐,好可怕!”
“……”邱淑仪也倒抽一口冷气,惊的头皮发麻。
“汤--乔--允--”
“你怎么敢?”
宫北琛猛地一脚踹翻一旁的巨型蛋糕和花篮。
他双目赤红,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真的有种万箭穿心的感觉,疼的他呼吸不上来。
“她疯了!她竟然敢……”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
婚礼现场的圣洁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彻底撕碎,宾客们的尖叫和惊呼像潮水般涌来。
“天呐,汤小姐怎么这么狠?”
宫北琛站立不稳,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汤乔允刚刚的话在他耳边反复炸开。
“我反击一次不过分吧?”
“等我走了,再看礼物……”
原来她喝的不是酒,是送行的毒药。原来那个拥抱,是最后的告别。
愤怒和疼痛像岩浆一样在胸腔里翻涌。
下一秒。
复杂的情愫和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那是他们的孩子啊。
他们的孩子……居然是以这么惨忍的方式,离开了人世。
“不……不可能……”宫北琛捂着胸口踉跄着后退一步,高大的身躯站立不稳的摇晃。
邱淑仪和沈晚箐见状,慌忙上前搀扶他,“阿琛,你冷静一点!”
“孩子……我的孩子……”宫北琛喃喃自语,声音里的暴怒一点点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窒息和疼痛。
天知道。
他知道有这个孩子时有多开心。
他是那么满怀希望且胸有成竹的认为,她一定会生下这个孩子的。
可惜……
他抬手想去扶额头,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周围嘈杂议论声渐渐模糊。
邱淑仪惊恐的脸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像个失真的皮影戏。
他的视线开始发黑,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噗~,汤乔允……你好狠……”
紧跟着。
高大的身躯猛地向前栽倒,重重砸在红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教堂里的喧嚣戛然而止。
“阿琛,阿琛,快去叫医生,快叫救护车!”
神父和家庭医生见状,立即上前急救。
“宫总是气血攻心,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了。”
“你们别围在跟前,让空气流通起来。”
医生一边说着,一边给宫北琛掐人中。
可惜。
指甲都快掐断了,他也没能醒过来。
“快送宫总去医院吧!”
几个胆大的宾客,忍不住吃瓜议论,“滋~,宫总不会是气死了吧?”
“你别说,有这个可能。人在极度生气的时候,是会诱发心肌梗塞。”
“哇~,宫总要是被活活气死了,那死的也太窝囊了……”
不一会儿。
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破教堂的穹顶,红蓝灯光在彩绘玻璃上疯狂跳动,将散落的水晶碎片照得像一地碎牙。
两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挤过尖叫的人群,宫北琛双目紧闭地躺在上面,脸色白得像祭坛上的亚麻布,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让让!都让让!”家庭医生跟着担架跑,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用上的急救包。
“宫总刚才情绪激动,导致血管破裂,必须立刻送抢救室!”
邱淑仪穿着婚纱跟在后面,长长的裙摆被水晶碎片划开好几道口子,脸上的妆哭花了,一半是惊吓一半是慌乱。
她想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