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几处遗迹的标注旁,都画着醒目的赤红色警告符号,注解中频繁出现“大凶”“绝地”“有死无生”、“虚空裂痕”等令人心悸的字眼。其中一处位于西北荒漠深处的遗迹,旁边甚至用朱砂写着“非身具‘龙魂’血脉者,近之必焚”的骇人警示。
“龙魂血脉?”陈默眉头紧锁。这似乎触及到了“烛龙”核心的秘密。难道他们筛选和培养成员,并非仅仅基于能力和忠诚,还与某种特殊的血脉有关?
他仔细感知着绢帛本身,指尖缓缓拂过那些冰冷的线条和文字。忽然,在绢帛背面的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他的指尖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与绢帛本身材质截然不同的能量残留——一种非常隐晦的精神印记,如同水印般潜藏在无数信息之下。
这印记很淡,若非他灵觉敏锐且对能量极其敏感,根本无从察觉。其波动频率,与他之前接触过的、林风及其手下身上的能量特征有细微的相似之处,却又更加古老和晦涩。
果然有陷阱。
这不仅仅是一份地图,更是一个信标,或者说一个“钥匙”。一旦他试图凭借这份地图去寻找那些遗迹,尤其是那些标注“大凶”的绝地,这个隐藏的精神印记很可能就会被触发,要么向“烛龙”实时报告他的位置和行动,要么在关键时刻产生影响他判断或引动遗迹内未知危险的精神干扰!
好精巧又阴毒的手段!送图是假,将他引入绝地并加以监控甚至借刀杀人才是真!
陈默眼神冰冷,心中却愈发冷静。他并未试图去抹除那个精神印记,那样只会立刻打草惊蛇。相反,他小心翼翼地将其能量特征牢记于心。
“复制一份。”陈默将绢帛递给顾清颜,“原件妥善收好,用铅盒密封,与之前那批东西分开放置。”
顾清颜立刻领命,带着绢帛去处理。
李浩上前,低声道:“先生,这地图...”
“半真半假,饵中藏钩。”陈默淡淡道,“但钩子本身,有时也能为我们所用。”
他走到后院,看着那几盆经过连日调养、又恢复了些许生机的变异草药,心中已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
“烛龙”想引他去探索那些绝地,他偏不如他们所愿。至少,现在不去。
他要反其道而行之,利用这份地图和那个隐藏的信标,反过来试探“烛龙”的虚实,甚至...给他们挖一个坑。
几天后,陈默让顾清颜通过一个极其隐秘的渠道,故意放出些许风声——陈大夫近日得到一幅古图,似与医道源流有关,常常闭门研读,偶尔会问及西北荒漠和西南密林的某些罕见药材特性,似有远行之意。
风声放得很有技巧,真真假假,似是而非。
果然,没多久,林风就又“恰巧”路过诊所了。
这一次,他带来的是一批精心准备的、适合西北和西南地域使用的野外生存装备和急救药品,以及几位“恰好”对那两处地域极为熟悉的“向导”的资料,体贴周到得令人发指。
“听说陈大夫近日对探访古迹颇有兴趣?”林风笑容依旧和煦,“西北苦寒,西南多瘴,环境险恶,多有不可测之风险。这些装备和人员,或许能为您提供些许便利,也算是我‘烛龙’的一点心意。”
陈默没有拒绝,照单全收,甚至还特意多问了几句关于西北荒漠中某种只生长在极阴之地的“沙棘草”的情况,表现的兴趣浓厚。
林风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解答得愈发详细。
送走林风,陈默看着那堆装备和资料,嘴角勾起一丝冷嘲。
鱼饵已经撒下,就看鱼儿什么时候忍不住要咬钩了。
他并没有真的打算去西北或西南。他的重心,始终在南城,在杨婉清身上,在如何彻底化解“石髓”之力并找出应对“烛龙”的方法上。
杨婉清的治疗进入了最关键的巩固期。经过“冰魄生炎”的猛烈冲击和后续的温和调理,她体内沉积多年的阴寒之气已被化开大半,一丝微弱的“生机真火”得以保存并开始缓慢壮大。
陈默开始减少针灸的频率,转而以药浴和艾灸为主,方子也改用更为平和的滋阴补气之剂,佐以少量“归源丹”粉末,如同文火慢炖,一点点温养她受损的根基和经脉。
效果是显著的。杨婉清的气色一天比一天红润,手脚常年冰凉的毛病彻底改善,甚至能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暖流在缓缓流动。她开始尝试着独立站立的时间越来越长,虽然依旧需要搀扶行走,但相比之前已是天壤之别。
杨家上下喜气洋洋,将陈默奉若神明。杨老爷子甚至亲自打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