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转了话题。
李浩愣了一下,立刻回道:“顾小姐...手段很硬。拿着那张药方,借着您的名头,加上我在外围清扫了几只不老实的苍蝇,暂时把局面压住了。城东的王的烂摊子正在处理,顾振邦那老家伙还算卖力。”他顿了顿,语气有些微妙,“就是...顾小姐似乎很想见您,几乎每天都会去筒子楼那边等一会儿。”
陈默仿佛没听见后半句,只道:“压得住就行。让她继续。”
“是。”李浩应道,随即又问:“那...王济世这边...”
“他的底细,你清楚多少?”陈默问。
李浩沉吟片刻:“王济世,京都御医堂出来的老资格,在南城杏林界是泰山北斗,门生故旧遍布,和很多达官显贵交情匪浅。明面上悬壶济世,德高望重...暗地里的勾当,藏得很深。只知道他极其爱惜羽毛,把名声看得比命重。先生,如果他真和这毒有关...”
“爱惜羽毛?”陈默冷笑一声,“那就最好。”
他挂了电话,目光再次扫过下方如同被水洗过的寂静厂区。济世堂...王济世...用“腐骨毒”的劣质变种在贫民窟做试验?这老东西,所图恐怕不小。
他从冷却塔上一跃而下,落地无声,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朝着老城区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上午,天色阴郁。
陈默那间破旧诊所刚开门不久,一个用围巾裹着头脸、穿着普通、但气质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女人就闪了进来,迅速拉上了门口的布帘。
是顾清颜。她眼底带着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磨砺出的锐利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