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老化肥厂后巷,有个窝棚。”陈默声音平淡,“里面的人,处理干净。烧彻底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毫不犹豫:“是!立刻办!”
陈默挂了电话,双手插回口袋,沿着来路往外走。
刚走出废弃工业区范围,来到一条相对热闹些的破旧街道,路边零星有几个卖早点的摊子。
突然,一阵急促尖锐的刹车声响起!
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猛地甩尾,蛮横地停在他前面不远处,差点撞翻一个早餐摊。车门哗啦一声拉开,跳下来四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穿着紧身裤豆豆鞋,头发染得花花绿绿,手里拎着钢管和棒球棍。
为首一个黄毛,叼着烟,吊儿郎当地走到陈默面前,用钢管一下下敲着自己手心,歪着头打量陈默:“喂!小子!听说你刚才在废巷子里瞎打听?活腻了?”
陈默停下脚步,看着他们,没说话。
黄毛见他这副“吓傻”的样子,更得意了,啐了口唾沫:“妈的,瘸子张的货也是你能碰的?识相的,赶紧滚!再让老子看见你在那边晃,腿给你打断!”
陈默的目光扫过他们的脸,最后落在黄毛那虚浮的脚步和发青的眼圈上,淡淡开口:“‘神仙水’,你们也打?”
黄毛一愣,随即像是被揭了短,恼羞成怒:“放你妈的屁!老子们才不碰那玩意儿!那是给那些垃圾用的!”他旁边一个小弟眼神却闪烁了一下。
“哦?”陈默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那你们是‘瘸子张’养的狗,专门看管那些‘垃圾’的?”
“你他妈找死!”黄毛彻底被激怒,抡起钢管就朝着陈默脑袋砸下来!“给老子弄死他!”
钢管带着风声砸落。
陈默甚至没看那钢管,只是随意地抬起手。
后发先至!
啪!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黄毛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钢管当啷掉地。他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啊——我的手!”
陈默的手已经收了回来,仿佛什么都没做。
另外三个混混见状,又惊又怒,嚎叫着挥舞武器冲上来。
陈默身体微侧,避开一根棒球棍,同时左脚看似随意地一勾。
冲在最前面的混混下盘失衡,惊叫着向前扑倒,脸狠狠撞在路边歪斜的路灯杆上,鼻血狂喷,当场晕厥。
第二个混混的钢管砸到,陈默只是屈指一弹,精准弹在钢管中段。
嗡!
一股巨大的震荡力顺着钢管传递过去,那混混只觉得虎口撕裂,整条胳膊瞬间麻了,钢管脱手飞了出去,砸在面包车上,发出哐当巨响。
最后一个混混举着棒球棍,吓得僵在原地,不敢动了。
陈默看都没看他们,走到捂着手腕惨叫的黄毛面前。
黄毛吓得连连后退,冷汗直流:“你...你别过来!我...我大哥是跟豹哥混的!豹哥你知道吧?东城豹哥!动了我你死定了!”
“豹哥?”陈默重复了一遍,眼神里没什么兴趣,“‘瘸子张’在哪?”
“不...不知道!真不知道!”黄毛哭嚎着,“都是张哥...不,瘸子张单线联系我们...给我们钱,让我们看着那边,不让生人靠近...别的真不知道啊!”
陈默盯着他看了两秒,确定他没说谎。
这时,远处隐约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李浩的人动作很快。
陈默不再理会这几个混混,转身,继续朝老城区的方向走去,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几只苍蝇。
那个还站着的混混看着他的背影,两腿一软,瘫坐在地,裤裆湿了一片。
黄毛捂着手腕,看着陈默消失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怨毒,哆哆嗦嗦地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掏出手机,拨号,带着哭腔:“豹...豹哥!栽了!兄弟们栽了!是个硬茬子...他...他还打听瘸子张...”
陈默回到那间破旧诊所时,老乞丐正紧张地守在门口张望,看到他才松了口气。“神...神医,您回来了!阿炳他...他好像好多了,刚睡着。”老乞丐搓着手,惴惴不安。
陈默点点头,没多说,走进诊所。阿炳躺在简陋的板床上,呼吸平稳,脸上的死灰色褪去不少,虽然依旧虚弱,但命算是暂时吊住了。
陈默检查了一下他的脉象,那股阴损的毒力被暂时压制,但并未根除。这毒,比预想的更麻烦。
他写了个方子,递给老乞丐:“去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