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还很精神,坐在自己正殿猛灌了半壶茶水后,才问:“秦修竹呢?”
“奴婢正要和您说呢,秦修竹来咱们宫里后,听您的吩咐放到偏殿安置着,但他夜宵之后说什么也不肯睡,说要见到您才行。”
“是吗?”虞瑶诧异了下,但转念一想,自己把他从御膳房接回来后,还没好好跟他叙话两句就外出跑了半夜。
估计秦修竹是要看到自己才安心。
“知道了,我这就去看他。”
虞瑶放下茶壶,又端上桌子上的一碟子荷花酥去了偏殿。
偏殿的角落里染着两个连枝灯,每个连枝灯上都有九个油灯碟子亮着一簇火炬似的明黄光芒。
秦修竹这会儿并未躺在床上,而是站在槅心窗下,守着一盏绢纱灯,低着头,双手紧握某样东西,不知在忙碌什么。
等虞瑶走得近了才看清,秦修竹居然手里拿着针线,在一个绣绷上绣一条手帕似的东西。
“没想到你还是什么都会呢,连针线活也会。”虞瑶立在桌案前,看着桌上的针线筐,赞赏的感慨。
秦修竹停下手中的银线,经过半个月的休养和欧阳明的精心补身,他脸颊圆润了不少,看着没有了那么多清苦之相,可眉眼却透着严肃。
“你晚上的时候说,你在查巫蛊案是么。听我的,不要查,太后不是什么慈悲心肠,若知道你查这种事情,恐怕会有杀心。”
“她虽然身在后宫,没有凤印,可与她还有些交情的前朝老臣还在。”
“更重要的是,她的亲儿子可是十三王爷。”
“我知道。”虞瑶收起脸上的嬉笑,“可十三王爷先前在御膳房做手脚的事情,陛下也知道,不会不知道防范。”
“没有发难,只是他认为时机还不成熟,所以我需要推波助澜。”
“你就没想过,万一失败了……你连虞贵人都做不成了?”
“我应该不会失败。”虞瑶说完,马上摇头,双手拍掌相击,自己给自己打气。
“不对,是我肯定不会失败。我做的就是萧煜想做的,而且我有绝招。”
实在不行就在关键步骤的时候回溯时间。
总归是能免去一死。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就不拦着你了。”秦修竹笑了笑,眉宇间的严肃也淡了。
他放下了手里的绣绷,转身往后面的床榻那边走,“我给你一样东西,应该会对你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