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太监服,进了正殿,推开殿门直奔右侧寝殿。
绕过厚重的麻布帘子,只见窗台一盏油灯下,一个白发苍苍,穿着洗得发灰的中衣老太太披头散发,只用一根浅灰发带束起在后背束起长发,手中捏着一直毛笔,在黄色的粗糙草纸上画着两只河虾。
这幅模样,要不是顶着‘裕太妃’的名号,虞瑶几乎要以为她就是个寻常的大雍朝百姓呢——哪有半点宫中妃嫔的贵气雍容?
“您就是裕太妃吧?”
走到门口,虞瑶双手交叠,给裕太妃作揖,行了一个男子才用的礼。
屋子里,裕太妃的右手还在草纸上一笔一笔划着,皱着褶皱很深的眉头,自语:“可惜了,这草纸晕不开磨,这河虾画得失了灵气。”
“裕太妃,漏夜前来拜见,是有些许唐突了。”
虞瑶维持着行礼手势,主动道:“我是钟粹宫新入宫的虞贵人,家父是镇国将军虞青,兄长是虞家军左骑营的首将,虞瑄。”
裕太妃笔下不停,又是自语一样地说;“我真是老了,老眼昏花,什么都看不清楚。眼前又还出现幻觉了。”
“裕太妃,不必伪装了。其实您一直神智清醒。”虞瑶此刻也落下行礼的双臂,站直身体,主动狭小的寝殿里面走进。
“裕太妃,我也不和您绕圈子了。和您实话实说,我今晚是为了十五年前的巫蛊之案而来。”
“根据宫中记档,还有宫女们的言传来说,当时您和惠妃……也就是惠昭仪关系亲密,在本就同住一宫,还曾以姐妹相称吧?”
“惠妃当年,是被谁诬陷,用香料捂死在了未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