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从褪色布料想到做显色新布,才真是后生可畏。”
两人一番商业互吹,站在一旁的曲善终于按捺不住。
他望着徐青玉的后脑勺,眼底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嫉妒,暗自嘀咕:这到底谁才是师父,谁才是徒弟?
此时崔匠头已转向曲善,吩咐道:“你去库房把所有颜色的布匹都清点来,像青玉这样一一铺开。再看看王师傅在不在,我记得他有个浇花的水壶,一并取来。”
有了这位技术大拿的指点,徐青玉研发新布的进展格外顺利。
一老一少在三楼忙了足足几个时辰,直到整座尺素楼打烊,灯火陆续熄灭,楼里渐渐只剩他们三人。
天边忽然滚过一声惊雷,黑云压城,转眼便要泼下瓢泼大雨。
崔匠头乐了,连忙催曲善:“天公作美!快去把楼下的水缸备好,接些雨水来。”
徐青玉瞧着崔匠头,虽面带倦色,眼底却亮得惊人,整个人仍浸在创作的亢奋里。
崔匠头已近花甲,徐青玉虽然心急,但也不忍压榨一个老头,便催他回家歇息。
崔匠头临走时,盯着地上那摊布恋恋不舍,嘴里念叨着:“明天得多带几种染料来试,要琢磨透,还得费些功夫。”
他又不忘叮嘱徐青玉:“夜里风大,把门窗关好,千万别让布沾了潮气。明天咱们接着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