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传的座船没有铁甲防护,几乎瞬间就被炸的四分五裂。
刘铭传也被炮弹的强力冲击之下,被掀飞了出去。
随后重重地砸落在江面上。
紧接着他的座船就被另一枚开花炮弹给彻底击沉。
刘铭传本来已经晕厥,但是在落水后被刺激后瞬间清醒。
他听到身边不断有士兵喊道:“快,快救刘军门。”
他在水中翻了个身,双腿有力地滑动着,很快就翻上了水面。
他仰望太平军的战船,已经全面压来。
不等他呼救,刘铭传很快被水鬼军搀扶上了另一艘快蟹大船。
他扫视江面,见二三十艘战船在刚才的一轮攻击中被开花弹撕碎。
江面上四五百人落水,急等着救援。
很多人已经体力不支,迅速被江水吞没。
整个江面,已经被鲜血染的通红。
他刚刚登上战船,就下令船队变成弓曲的扇形排列。
一面阻挡铁甲舰的进攻,同时攻防兼备。有力地阻止了舢板船的袭扰。
候裕田眉头微蹙,他头一次见淮军将领中有人如此深入研究战法。
经过冷静分析后。
他知道,要想破开口袋阵,就要从薄弱处着手。
而在这时,太平军航王号和飞鹰号铁甲舰舰长何明亮和邝金山也相继登上了黄鹄号战舰。
何明亮和邝金山是一起跟着候裕田投奔的石镇清。
二人原是太平天国水师航王唐正财的嫡系将领,在唐正财在世时,被封为典水将。
为了纪念航王唐正财,在征集了众多将士的一意见,将铁甲舰命名为航王号。
何明亮身材修长,高鼻梁,细眼睛。
眼睛虽小,但是炯炯有神。
而邝金山胡子拉碴,秃了顶,活像流沙河的沙和尚。
看到二人来到。
候裕田说道:“二位,我先将刘铭传困在这里,你们驾驶另外两艘铁甲舰去北面江边,将另一支淮军水师先灭掉。等破了口袋阵,刘铭传的几条破船就是砧板上的肉。”
何明亮和邝金山慨然应允。
何明亮也奏报道:“侯帅,北面江边上那员将领我看着面熟。好像是叛将程学启的部下,应该是丁汝昌,他原来也是我太平军的一员。这小子临危不惧,指挥颇有章法,倒是个人才,可惜助纣为虐。”
候裕田想了想,他依稀记得是有这么个人。
他说道:“能活捉最好,到时候还可以为翼王所用,若是抵抗厉害,就地格杀。”
“是,侯帅。”
看着二人下去后。
候裕田加紧封锁江面。
何明亮和邝金山下去后,很快驾驶航王号和飞鹰号突进北江面。
巨舰驶过江面,仿佛犁地一般,江水浑浊后,再次在滚滚洪流中恢复了原样。
铁甲舰开道,蒸汽机轮警笛声大作。
陆顺德的快蟹大船紧随其后。
霎时间千炮齐发,砸向正守在北江面的丁汝昌船队。
丁汝昌面对太平军舰船逼近,他眉头紧锁。他今年才29岁,正值好时候。他的上司程学启死的时候,他听到噩耗,还痛哭了一天。
他明白,做叛将很难再回头了。
他指挥船队临危不乱。
不断指挥舵手躲避四处奔袭而来的炮弹,同时亲自点燃炮捻,对着航王号铁甲舰对轰起来。
但是太平军的战船实在太多,火力太猛。
打了仅仅半个时辰,他就招架不住了,看着江面上不断沉没的己方战船,他的心已跌落到了谷底。
他遥望南边的铜陵城,忽然看到李鸿章和左宗棠带着主力将铜陵城围住,同时淮军和楚军的炮弹不断砸向城里。
他咬牙硬是坚持着。
但眼看身边的战船已经损失过半,仅有的二百艘战船散落在江面上,互相无法支援,落水者更是不计其数。
他又不敢让这些战船集中。以免被一锅端。
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时,一发开花大炮在他所在的座船上炸裂开来,他的战船很快被太平军的铁甲舰锁定。
紧接着一颗接着一颗炮弹如同流星坠落。
他不想就此逃离。
但是他属下副将王荣春眼看一颗炮弹朝他们头顶飞来。
他扯着丁汝昌的衣襟,二人直接跳入了水中。
二人刚刚入水,就看到他的座船被炸上了天,接着在一片硝烟中化为火海。
丁汝昌从水中露出头来。
他听到太平军战船不断涌上来。
接着喊杀声四起,不少舢板船上的水鬼兵开始登上淮军战船,开始了肉搏战。
丁汝昌水性也不差,他拍打着水花浮了上来。
他比不甘心就此失败,正要抽刀自尽。
当手摸在腰间,却发现大刀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就在他举目四处观望的时候。
十几艘太平军舢板船已经将他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