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将周围的海水染成一片猩红,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紧接着,滔天巨浪从两侧的水墙中涌起,高达百米的浪墙如同巨兽张开的巨口,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沿海的方向席卷而去。
沿途之上,无数海鸟被巨浪吞噬,海面上的船只如同落叶般被轻易撕碎,仿佛要将沿海的城镇、村庄都彻底吞噬,化为一片泽国。
可蚩尤真身却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手臂不断挥动,虎魄长刀接连劈出,一道道血色刀光如同倾盆暴雨般落下。
远处三座岛屿在血色刀光的轰击下,先是剧烈震颤,岛上的树木纷纷断裂,岩石崩裂,随后便轰然破碎。
岛屿的碎片在虚空中飞溅,岛上的飞禽走兽瞬间化为齑粉,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更让人绝望的是,魏云清等人所在的岛屿也未能逃过此劫。
当血色刀光落在岛屿上的瞬间,岛屿的地面便开始迅速崩塌,裂缝如同蜘蛛网般蔓延。岛上的修士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随着崩塌的岛屿一同坠入大海,彻底化为尘埃。
短短片刻,原本热闹的岛屿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猩红的海水,诉说着刚才发生的惨剧,死伤无数,惨不忍睹。
“蚩尤!你太放肆了!真以为老道无法杀了你吗?”
紫气宝塔中,道祖的声音首次失去了往日的平和与淡然,罕见地多了一丝冷厉与愤怒。
那声音如同惊雷般在虚空中炸响,其中蕴含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点燃,变得灼热起来。
此时,蚩尤真身手中握着的虎魄长刀刀身,已经悄然布满了浓郁的血光。
蚩尤旗主旗缓缓从虚空中飞起,落在了蚩尤真身脑门两根牛角之间,旗面不断抖动,散发出难以言喻的恐怖气势。
这股气势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火山,正在不断酝酿,随时都可能爆发,将周围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蚩尤真身迎着紫气宝塔的方向,微微抬起下巴,冷笑着开口。
“先不说你这老匹夫是否真的能杀了我,就算你有能力将我彻底斩杀,你敢杀我吗?我这由一滴蚩尤精血演化而成的真身,力量确实算不上强大,远不及我巅峰时期的万分之一,但若是拼命,调动精血中蕴含的所有力量,摧毁这凡间却也不在话下。”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继续说道:“你应该很清楚,凡间乃是三界的根基所在,更是连接天界、魔界与冥界的门户。一旦凡间被毁,三界的根基就会彻底动摇,连接三界的门户也会随之洞开。到时候,混沌之外无数凶残的魔物,就能轻易穿越门户入侵上界,将上界彻底摧毁,让整个三界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到那时,导致三界覆灭的罪魁祸首,就是你这老匹夫!”
说完,蚩尤真身仰头狂笑着,那笑声中充满了肆无忌惮的疯狂与得意,仿佛将三界的安危都视作儿戏,将无数生灵的生死都踩在脚下。
而紫气宝塔上,原本已经变得无比璀璨、散发着森严气息,明显在蓄势待发的紫光,却在听到这番话后骤然凝固。
紧接着,紫光如同退潮般缓缓散去,塔身的光芒也变得黯淡了几分,显然,道祖在听到蚩尤的威胁后,内心产生了动摇。
看到这一幕,蚩尤真身笑得愈发猖狂,声音传遍了四方天地。
“怎么?老匹夫,不敢动手了?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出手杀我吗?来啊!有本事你就动手,看看是你先杀了我,还是我先毁了这凡间!”
一旁旁观的洛渊,看着蚩尤真身如此肆无忌惮地屠戮生灵,还用三界的安危来要挟道祖,心中的愤怒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
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的鲜血染红了指尖,他却浑然不觉。
可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修为在这场道祖与蚩尤真身的对决中,根本不值一提,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蚩尤真身残杀无辜,看着道祖陷入两难境地,心中满是无可奈何与无力感。
更让洛渊感到震惊的是蚩尤的疯狂。
他竟然真的敢以一界生灵的生死来要挟道祖,这种置天下苍生于不顾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还成功了,这才是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蚩尤本就是魔头,从诞生之日起,就以杀戮为生,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背负了无尽的业力。
对于他来说,再多的业力缠身,也不过是“虱子多了不怕痒”,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影响,更别提让他感到畏惧了。
可道祖却完全不同。
道祖乃是上界的守护者,肩负着维护三界秩序、守护生灵安危的重任。如果道祖放任蚩尤摧毁凡间,导致无数生灵惨死,他的心境必然会因此受到极大的影响,产生无法弥补的破绽。
到时候,业力就会趁机缠身,天道也会因此震怒。在天道的惩罚下,道祖很有可能会跌落境界,甚至滋生心魔。
一旦心魔滋生,道祖就会逐渐被魔性吞噬,最终堕入万劫不复之境,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