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此时不缺能主事的人。
辉叔没在村里多耽搁。
下午就带着个亲近的族人,赶到深城。
到了约定的饭店,跟阿飞、阿力两人接上了头。
此时阿飞两人,已经算是深城地头蛇。
在这待了半年多,一直在吉米手下,替林祖辉做事。
跟辉叔也算“同窗”
——当初给辉叔送钱,他们可是在一个号子里睡了好几天的。
这次有正事,也没敢多喝酒。
一起吃了顿饭,大致说了下这个“虎哥”
陈光荣的情况。
这人此时在深城名声不小。
早年是林场工人,因为偷盗林场资产进了班房。
运气好,没赶上严打,只判了三年。
因此在牢里认识不少社会人,正好这人头脑还挺灵活。
出来之后开始在深市混江湖,手下有一批他在牢里认识的劳改犯。
这人手段狠辣,动不动断人手脚。
跟他有生意竞争的,常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听说认识不少省里大佬,报警也奈何不了他。
砂石、夜总会、运输,什么赚钱做什么,渐渐成了一方人物。
不过深城不是港岛。
手里有十来个敢杀人的狠人,就不错了。
说什么几百、几千兄弟,那都是糊弄鬼的。
他的行踪不算什么秘密。
基本天天带几个小弟呼啸来去。
一辆尾号6688的虎头奔,是他的专属座驾。
基本每晚都跟马仔找地方吃饭。
之后就是在自己经营的夜总会花天酒地,招待朋友。
不管几点散场,要么去老婆或两个二奶家过夜。
要么看上夜总会哪个女人,去宾馆过夜。
辉叔听懂了——这人没碰上真狠人。
城里做买卖的人,都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做生意。
那些不怕他的,又跟林祖辉差不多,会顾忌他身后背景。
不是你死我活的事,不愿意冒着得罪他身后人的风险,去处理掉他。
否则像他这样招摇过市,坟头草早几米高了。
林祖辉在港岛的势力,他也见识过。
比这人不知道厉害多少倍,也没这人一半嚣张。
而是对谁都可可客气。
看对面坐着的阿飞、阿力就知道,他俩跟着林祖辉。
此时说起虎哥的事,一点没敬畏,甚至透着一点鄙视的味道。
反而对他们几个人客客气气,甚至有点讨好的感觉,动不动以茶代酒敬他带来的几个陌生人。
摆明了,在他们看来,虎哥根本比不上林祖辉一根毛。
明知要带人弄死虎哥,也没什么特殊情绪。
“阿飞,办事宜早不宜迟。”
“要不我们今晚去虎哥的夜总会打探。”
“明天我就让人过来做事?”
“我带着几个兄弟,你可以找辆车给他们,让他们一直跟着哪个虎哥。”
“省得明晚人到了,找不到这个虎哥。”
阿飞没犹豫。
别说盯梢,就算拿枪弄死虎哥都没问题。
一个天天招摇的大佬?
真是乡巴佬。
油尖旺那么多大哥,谁敢天天带几个马仔到处玩?
虽说不至于天一黑就躲起来。
但基本个个行踪不定,行踪固定一些亲信,也都不会太嚣张。
枪又不是什么难搞的东西,知道仇人多还不知道藏,迟早死在街上。
“行,让我兄弟阿力带路。”
“他的行踪不难找,这人根本不知道躲,你直接联系人过来吧。”
“对了,需要我帮忙准备船吗?”
“你们做完事,我可以把做事的人都送去港岛。”
“到了港岛,那是我们大佬林生的地方,保证吃香喝辣,要什么有什么。”
辉叔摇摇头,自己人的死,何尝不是另一种震慑?
让外人知道林家够团结,人丁兴旺。
一万多口人,还都不怕死。
打死你之后,一命抵一命可以,十命抵一命也行。
不止对外人狠,对自己人也一样狠,跑都不需要跑,就是送族人去挨枪子。
“我听说港岛打死人,也会找人顶罪。”
“我们这一样可以。”
阿飞有点惊讶,这跟港岛不一样。
“辉叔,你别理解错了。”
“港岛可以请律师打官司,还没死刑。”
“就算顶罪进去,运气好年出来,差也最多一二十年。”
“这边可是要挨枪子的!”
辉叔没反应,带来的族人也没多惊讶。
“人穷命贱,挨枪子又如何?”
“抽中死签就是命,死也不是大事。”
“身后事祠堂会管,家里还能拿几万块。”
“何必躲躲藏藏,连累家族受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