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按规矩办事!
状纸递到府衙,证据确凿,我不能不抓!”
“证据确凿?”
韩悠眼神更冷,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你倒是说说,递状纸的人是谁?病人姓甚名谁?住在哪里?你拿不出人证,凭什么说证据确凿?我看你莫不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故意陷害江老板!”
他在衙门多年,见过不少贪赃枉法的事。
江老板待人和善,连街上的乞丐都受过她的接济,盛飞鸿竟忍心将她关入大牢,简直不配当这个官!
想到上次自己来送折子听到的谈话,盛飞鸿就是要搞垮桃源居,韩悠眼里更是闪过厌恶。
盛飞鸿被戳中痛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仍嘴硬。
“你……你休要胡说!
此事关乎百姓性命,我必须谨慎处理!
江茉若真清白,待查清后自然会放她出来!”
“查清?”
韩悠:“大牢是什么地方?江老板一个弱女子,在里面多待一刻就多受一分罪!
你要是今日不放人,我就去城外找知府大人,让他评评理,看看你这谨慎处理,到底是按规矩办事,还是徇私枉法!”
盛飞鸿摔得腰酸背痛,也怕了韩悠的执拗。
他知道韩悠说得出做得到,但那又如何呢。
他人安排的都好好的,一定能将桃源居搞垮,这个人绝对不能放!
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下次想再有就难了。
他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强装镇定道:“你要去找沈知府,我不拦你。
但在他回来之前,江茉必须待在大牢里,这是府衙的规矩,我不能破!”
韩悠见他油盐不进,气得胸口闷。
再跟盛飞鸿纠缠下去也没用,只能先去大牢看看江茉,再想办法去找沈正泽。
哎呀真是的,沈大人这个时候出去办什么差嘛!
“好,我不跟你废话。”
韩悠瞪了盛飞鸿一眼,“但你记住,若是江老板在大牢里受了半分委屈,我定不饶你!”
他离开书房,直奔大牢。
大牢内阴暗潮湿,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
韩悠塞了些银两给狱卒,进入牢房。
他顺着过道往里走,终于在一间相对干净的牢房前看到了江茉。
江茉正坐在稻草堆上,手里拿着一块干硬的窝头,没动。
她的髻有些散乱,脸上也没了往日的笑容,眼神依旧清澈镇定。
看到韩悠时,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起身走到牢门前:“韩公子,你怎么来了?”
“江老板,我听伯夫人说你被抓了,就赶紧过来看看。”
韩悠隔着铁栏,将手里的食盒递进去,“这里面有热粥和桂花糕,你快吃点,别饿着自己。”
江茉接过食盒,指尖触到温热的粥碗,心中一暖。
她低头看着食盒,轻声道:“多谢韩公子,让你费心了。”
“你我相识已久,跟我客气什么。”
韩悠叹了口气,“我去找过盛飞鸿了,可他不肯放人,说要等沈大人回来。
我打算现在就去城外找沈大人,他肯定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的。”
江茉闻言抬头看向韩悠,眼中带着几分担忧:“韩公子,城外路途遥远,你路上要小心。
再说,沈大人公务繁忙,会不会……”
“不会!”
韩悠打断她的话,语气十分笃定,“沈大人是什么人,我清楚!
他绝不会让清白之人受冤屈,更何况是你!
你放心,我这就动身,定能让沈大人尽快回来救你!”
江茉看他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住他,只好点了点头。
“那你路上多带些干粮和水,注意安全。”
“我知道。”
韩悠应了一声,又叮嘱狱卒好好照顾江茉,才离开大牢。
出了府衙,韩悠立刻回住处牵了马,又备了些干粮和水,策马扬鞭往城外赶去。
沈正泽今日去了城外的驿站巡查,路程有六十多里,骑马也要两个多时辰。
他不敢耽搁,只盼着能早点见到沈正泽。
一路上风吹得他脸颊生疼,他满脑子都是盛飞鸿那副嘴脸,越想越急,手中缰绳握得更紧,马儿也似通人性般,跑得更快了。
约莫两个时辰后,韩悠终于抵达驿站。
他翻身下马,顾不得喘口气就往驿站内冲,刚进门就看到王显站在院子里。
“王大哥!”
韩悠连忙上前,“沈大人在哪?我有急事找他!”
王显见他满头大汗,神色焦急,不由皱了皱眉:“沈大人正在里面议事,你有什么事,等他议完事再说?”
“不行啊王大哥,这事耽搁不得!”
韩悠急得直跺脚,“江老板被人诬陷用枇杷膏冒充药材延误病情,关进大牢了!
盛飞鸿不肯放人,我只能来找沈大人,求他回去主持公道!”
王显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