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作证……”
“你家夫人的面子也不行。”
衙役冷着脸打断他,“状纸是递到府衙的,还附了证据,说是有人喝了这枇杷膏,咳嗽加重引了肺疾。
我们奉命带人,谁敢阻拦,就是抗命!”
李府医打了个激灵,原本灰败的脸,竟透出几分诡异的亮色。
“对对对,快把她带走!
枇杷膏就是她做出来的!”
他应声附和。
满屋子的议论声停了。
先前还帮着江茉说话的食客们面面相觑,连刘慧都皱起了眉。
方才查验结果明明摆在眼前,怎么突然又冒出个状纸?
江茉倒比旁人镇定些,她扶住被衙役推得踉跄的鸢尾,抬眸看向那两个衙役。
“二位官爷,状纸是谁递的?所谓的‘病人’姓甚名谁?住在哪里?我桃源居的枇杷膏每日当着大伙儿的面熬制,若真有人喝了不适,大可以当面来问,何必匿名递状纸?”
“我们只管带人,哪管那么多!”
左边的衙役不耐烦地挥手,伸手就要去抓江茉的手腕,“少废话,跟我们走一趟,到了府衙你自会知道!”
“慢着!”
管家突然上前一步,挡在江茉身前,手里攥着伯府的腰牌。
“我是忠义伯府的管家,江老板是伯夫人钦点的膳食供应,今日若你们强行带她走,伯夫人那边,我怕你们不好交代!”
两个衙役看见腰牌,动作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随即冷硬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你若有异议,可去府衙找大人说,今日这江茉,我们必须带走!”
两人一左一右绕过管家,伸手拿人。
鸢尾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伸手去拉江茉,被另一个差役挤到一边,差点撞在桌角。
江茉回头看了眼慌乱的鸢尾,又扫过满屋子担忧的食客,轻声安抚。
“别怕,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去去就回。
鸢尾,看好铺子,别让客人受了惊吓。”
这两个陌生的衙役她从未见过,不知背后是何人指使的。
不管是何人指使,也大不过沈知府。
她怎么也是沈知府后院的人,又是京城江家的人,保命肯定没问题的。
路过李府医身边,她脚步顿了顿,目光落在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上。
李府医被她看得心头一慌,慌忙别过脸,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嘴里还硬着。
“你……你别这么看我,我可没递什么状纸,是你自己的膏子有问题!”
江茉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跟着衙役走出了桃源居。
门帘落下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鸢尾带着哭腔的喊声。
“老板!
我这就去想办法救你!”
忠义伯府的管家也急的不行。
他家夫人可爱吃江茉做的饭了。
人被带走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不行不行,他得赶快回府告诉夫人!
管家看着江茉被衙役押上马车的背影,不敢多耽搁,对着鸢尾匆匆叮嘱一句:“我这就回府请夫人做主”
,便提着袍角往忠义伯府的方向狂奔。
此时的伯府正院,宋元歆刚用过几块糕点,正坐在窗边翻看新送来的话本。
窗外的海棠开得正好,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身上,暖得让人犯困。
贴身丫鬟端着一碗刚温好的枇杷膏进来,笑着说:“夫人,枇杷膏水温好了,闻着香的很,您尝尝?”
宋元歆刚要伸手去接,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抬头一看,只见管家跑得气喘吁吁,连帽子都歪了,脸上满是焦急。
“管家,这是怎么了?”
宋元歆放下话本,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管家扶着门框喘了好一会儿,才把桃源居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从李府医上门找茬、刘医官查验清白,到突然出现的衙役、江茉被强行带走,急的他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好不容易喘着气说完。
“……夫人,江老板分明是被冤枉的!
那衙役连状纸是谁递的、病人在哪都不肯说,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管家急得直跺脚,“江老板要是出了事,往后您想吃那汤粥和枇杷膏,可就难了!”
宋元歆手里的银勺放回瓷碗里,脸色刷地沉了下来。
她虽久居内院,也不是不谙世事的闺阁女子。
江茉的枇杷膏有多管用,她比谁都清楚。
前几日她咳得夜不能寐,喝了江茉的膏子才缓过来,如今竟有人敢借着“延误病情”
的由头抓她,这分明是冲着桃源居来的!
“玉禾,”
宋元歆站起身,语气冷得像冰,“去把我的墨宝匣子拿来,再备车,我要去府衙见沈知府。”
玉禾愣了一下。
“夫人,您身子刚好,出门怕是不妥……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