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自杀式的疯批行为。
但苏皓不这么想，他那神鬼莫测的直觉，就像一台锁定了目标的雷达，死死地锁定了那些被人视作垃圾的债券。
杜远航小心翼翼地探过头，压低了声音问道：
“冒昧问一句，苏总……您大概是以什么价位拿下的？”
“一折。”苏皓云淡风轻地吐出两个字。
“……一折？！”杜远航的瞳孔瞬间放大，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您的意思是……打了九折？”
“不，”苏皓摇了摇头，纠正道，“我的意思是，按票面价值的十分之一买的。”
“？！！！”
杜远航手里的酒杯一哆嗦，差点没把魂儿给洒出来，脸上写满了“卧槽”两个大字。
“不……不是吧？！”他结结巴巴地问，“您把价格屠到这个地步，那些银行居然也肯卖？！”
“他们没得选。”苏皓笑了笑，
“新加坡那几家银行都快被人挤兑提现到破产了，火烧眉毛，哪还有选择的余地？
他们也怕啊，万一这些公司直接申请破产保护。
清算流程走个三年五载，那他们手里的债券就真成废纸了，猴年马月能拿到钱都是个未知数。”
所以，他们只能忍痛割肉，断臂求生！
一开始，银行还想再撑一撑，摆出一副“我很有原则”的架子。
但架不住整个市场都弥漫着一股“海运已死，有事烧纸”的悲观气氛，市场上根本找不到第二个买家，恐慌情绪彻底蔓延开来。
最终，那帮银行家们彻底绝望了，心理防线一崩，干脆眼一闭心一横，把手里的债券当成烫手山芋一样，含泪疯狂地往外抛。
没办法，现在最缺的就是现金，活下去才是硬道理。
“高！实在是高！”杜远航一拍大腿，脸上的震惊迅速转为了狂热的崇拜，
“苏总，您这盘大棋，这宏伟的蓝图，已经画得差不多了吧！”
“……蓝图？”苏皓愣了一下。
“嘿嘿，苏总，您就别瞒我了。”杜远航露出一副“我懂的”神秘笑容，
“我杜远航人是很笨，但眼力见儿可不差！
您这哪是单纯地抄底债券？您这是在下一盘大棋！
通过收购债券，把目标公司的债务成本降到最低，然后……
嘿嘿，顺理成章地把整个公司都给吞下来，对不对？”
苏皓闻言，心中也是微微一动。
说实话，他一开始只是直觉在疯狂报警，提示他必须买这些债券。
他自己也纳闷呢，为啥直觉偏偏对这些破烂债券有反应？
而且还是些眼瞅着就要倒闭的公司的债券。
他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此刻，杜远航一番脑补，直接把答案拍在了他脸上！
他脑子里“嗡”的一下，仿佛有一道闪电劈开了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