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王康这老小子今儿是吃了炮仗吧？”
王亦秋叼着半根旱烟站在指挥部外头，望着天际密密麻麻的战机群直咋舌
“瞅瞅这阵仗，跟下饺子似的，每波至少三百架！小鬼子这回算是捅了马蜂窝咯！”
旁边步兵六师师长吴德水正往鞋帮子上磕烟灰，闻言斜睨他一眼：“得了吧老王，昨儿是谁在电话里骂娘，说空军比地主家的丫鬟还难请？
今儿倒站着看热闹了，要不您带一师扛着炸药包先上？“
“去你娘的！”王亦秋笑骂着踹了脚土坷垃“昨儿那龟儿子矶谷的重炮跟不要钱似的砸，老子阵地上的弟兄被压得抬不起头。
你是没瞧见，那炮弹落点离指挥所不到二百米，差点把老子棺材本儿都炸飞了！”
说着，他摸出烟盒又抿了根烟，语气却软了下来“幸亏王康今儿发狠，制空权一拿，小鬼子的重炮阵地早被炸成筛子了。”
两人望着远处腾起的黑烟沉默片刻。
王亦秋忽然咧嘴一笑：“说真的，等明儿咱反攻时，指不定小鬼子战壕里全是被炸懵的王八羔子，拎着刺刀都找不着北！”
吴德水哈哈大笑，拍着他肩膀直晃：“得了，赶紧让弟兄们擦枪磨炮，明儿好捡现成的胜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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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城，关东军前线司令部
矶谷廉介盯着办公桌上的电报，手指头直打颤。
刚收到的战报上说，第十二师团的重炮联队被炸得只剩三两门炮能用，士兵趴在战壕里压根儿抬不起头。
“石原君……”矶谷嗓子眼里跟塞了团棉花一样，“我算是明白什么叫‘制空权’了……敢情没了飞机，我们的部队连路都不会走了？”
石原莞尔站在窗边，望着远处被炸弹犁过的平原，心里跟明镜似的。
今天这仗，算是给骄横的关东军上了堂生动的“空军课”。
昨天还嚷嚷着“三天突破防线”的矶谷，这会儿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眼神里全是挫败。
“矶谷君也别太自责！”石原转身拍拍他的肩膀“我扶桑帝国什么时候吃过这亏？
以前跟国府军打仗，他们连架像样的飞机都没有，我军炮兵想咋打就咋打，自然瞧不上空军那点作用。
可这回不一样，第九战区的飞机跟蝗虫似的，遮天蔽日的……”
矶谷突然想起啥似的，猛地抬头：“杜黑那套理论虽说极端，可今天算是见识到厉害了。
要是我早把空军当回事儿，也不至于被人按在地上揍。”
石原心里暗叹口气，这仗打得虽惨，倒也未必是坏事。
回头把战报传回国内，那些天天嚷着“陆军至上”的老古董们，总得掂量掂量空军的分量了。
他正琢磨着，就听见矶谷闷声闷气地问：“那现在怎么办？大本营逼得紧，总不能后退吧？”
“后退？当然不！”石原摇了摇头说道“但现在我们肯定是不能进攻了。
你马上给司令官植田大将阁下发电，请求航空兵支援。就说‘没有航空兵支援，前线将士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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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盛京，关东军司令部，植田谦吉大将正慢条斯理地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