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散后,全侍郎亲自送客至府门,临别前意味深长:
“陈大人,雪娘虽出身卑微,但绝非寻常舞姬,她会让你满意的。”
陈白象酒到半酣,迷迷蒙蒙:“侍郎大人此言何意?”
全侍郎笑而不答,只道:“他日若有机会,老夫再与陈大人秉烛夜谈。”
拍了拍这个景朝年轻权贵的肩膀,他脸上只余下满意。
这样的女婿,谁不喜欢。
天底下的确还有北境世子、庄敬太子那样千年一出的年轻人,但这些人太过高远,全侍郎自己都难以揣度,就更莫说女儿有无把握攀附了。
这个景朝鸿胪寺少卿,就很好。
他的女儿已经死了,两年以前就因为婚前与西国公府之子通奸羞愧自尽而亡。
有的,只是舞姬雪娘。
她自己种的恶果,只能自己吃。
成契与景朝之战,谁胜谁负,哪怕已身为吏部侍郎也无法准确判断,为此只好两边各留一手了。
雪娘乃是天生内媚冰火体,自带玫荔体香,床笫之上,能令人极大欢乐,欲仙欲死。
若非如此,勋贵中颇有定力的西国公之子又怎会甘愿与雪娘……,因而还气死了他的父亲。
……
……
镇南府一座偏殿深处,亦跪坐着一位美艳娇俏女子。
女子宽袍下丰硕的双球靠在玄袍中年人背后。
偏殿之中水汽萦绕,她脸色酡红,媚态纵生。
玄袍金纹的中年人阖眸盘坐,任由美艳女子为他揉按擦洗,稳如磐石。
身前跪伏着另一个较为年轻,但腰臀资本同样雄厚的女子。
若帝流在此不会太陌生,无论背后揉按的女子,还是身前跪伏的女子,全是出自自己兄长的太子府,也是原本妖帝赐予太子妃的侍候秀女。
只不过彼时帝宫已经死了。
现在,是东穆烈威的妾室了。
“太后如何说。”
一身玄黑金袍的东穆烈威开口。
身前背后两名足以被评为八分美人的丰腴女子,东穆烈威脸色却算不上好。
月前,他与彼时的庄敬太子妃达成交易,退走并扶持她的儿子即位。
而她,许诺将前陈皇后,姜神谕交由自己。
镇南公几次讨要,都是无果,只能命身前这个出身太子府的秀女去交涉。
若实在为难,太后赐身边那位剑侍予他,他也可以接受。
一个是先天琉璃无垢之体,一个是先天剑胎,都对他更进一步有所助益。
尤其是前者,初代镇南公就是与其有过鱼水之欢,修成佛门琉璃无垢金刚身,战力大涨,成就后来的镇南府之主,搅动南边混乱百年。
可惜后来,被前代帝君强行夺走,连一个王爵也不舍给他们东穆家。
初代镇南公战斗太多,得不到补充,最终叶气血衰竭而故。
东穆烈威本以为他将要恢复祖上荣光,然而一月过去,新帝都要即位,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内心不由对神沿笛氏这出尔反尔的父女心烦意躁。
身前的妾室恭顺而颤抖,低声细气,“太后娘娘言说……还要等些时日……”
“她要陈国夫人做些事……”
东穆烈威陡然睁开了双眼,戾气横生。
“她不想要她的儿子了?”
身前身后两个妾室身体抖如筛糠,跪伏磕头。
“妾不知,亦不敢妄议。”
东穆烈威脸色阴阴沉沉,目光投向府内另一角,另一座偏院。
偏院之中,有个尚在哺乳之期的孩儿。
宫里来的乳娘为他喂奶。
他东穆烈威也不是愚人,怎会空口无凭就退出彼时战场。
但如今,这项底牌,却如烫手山芋般,让他也不敢轻易拿出威胁。
短短一两月,她竟就将王廷上下收服,神火大将都是默许了她的行为,各部大臣如风倒一般,臣服于她的裙下。
神沿王再入京,让他愕然又投鼠忌器。
这个从没接触过政治的黄毛丫头,居然如此无师自通。
连他暗中约为同盟的几家千星城勋贵,都是态度暧昧起来。
东穆烈威脸色阴晴,从那偏院收回目光。
现在,反倒是他落于低处。
虽说这在后续料想之中,但笛声琳此女,还没即位就有威仪之势……
他挥了挥手。
二女如蒙大赦般叩退走。
不一会儿,主管府邸情报的幕僚前来。
行过礼后,坐在了镇南公对面。
此人是他心腹,随着他从一介总兵一步步做到如今的位置。
他是成契里的人族,信任的也大多是成契里的纯粹人族,至少也要妖、人混血。
此人曾经一手主导景朝与成契之间,奇异体质鼎炉拐带暗线,连宝树王也因此有求于自己。
多年下来,至少有百名景朝奇异鼎炉暗中输入进了成契。
这些鼎炉有强有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