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传来一声绵长的嗡鸣。
那口残钟终于彻底静止,钟壁上的裂痕慢慢拼成一行字:"......原来,不服,才是命。"
碎碑上的虚影低头看向心口。
那枚断链残片正微微发烫,像块刚从火里夹出来的炭,缓缓吸收着天地间散落的"不服"之念。
"能回来了吗?"赖雪不知何时站在他身侧,伞面替他挡着雨。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轻轻挑开了他虚光里的脆弱。
卜凡没回答。
他望着远方的天际,那里有个光点正在扩散——是卖早点的王婶攥着香炉的手,是老驼队阿铁擦亮的火折子,是赖瑶带着村民敲锣打鼓的笑。
那些光从普通人的眼睛里钻出来,像星星落进了人间。
雨停了。
碎碑上的身影轻轻动了动,虚光里的衣摆被风掀起一角,仿佛下一秒......就要跳下来。
南荒的晨雾还没散透。
守夜的老张头揉了揉眼睛,朝碎碑方向喊:"哎!
那石头上的影子......怎么不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