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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地上——不是走火,是他笑软了手。
腌菜坛里的鬼气先是一滞,接着"
嘶啦"
一声散成青烟,碑前小坑里的灵石"
叮叮当当"
落了七八颗。
"
下一位!
"
赖瑶举着泥偶当手牌,"
这位自称是天罚神残念?
来,说说你的光辉事迹——"
"
我曾掌管天罚"
话音刚起,赖雪指尖的法印突然流转成金色。
她面前浮起一面水镜,照出那道鬼气背后缠着密密麻麻的黑线,像被无数根针牵着的傀儡:"
阴司操控的数据流。
"
她屈指一弹,水镜里的黑线"
噼啪"
炸开火星,"
笑核反诈镜启动。
"
"
查水表!
封号!
"
赖瑶举着泥偶冲信号塔喊,"
列入阴间骗补黑名单!
终身禁入阳间打赏系统!
"
鬼气当场乱作一团,纸钱"
哗啦啦"
被卷上半空,像下了场冥币雨。
有张纸钱飘到卜凡脚边,他弯腰捡起来,对着月光看了看,突然笑出声:"
嘿,这纸钱印的是阎王哭丧脸——阴间印刷厂业务挺活泛啊。
"
笑声还没散,紫菱的星钥突然迸出刺目的白光。
她攥紧星钥的手在抖,数据流里一道黑影正顺着"
悼念"
的缝隙往外钻,那是"
反笑种"
最后一点意识,伪装成孤魂,正往"
无人记得处"
飘。
"
只要还有人悲伤,神就永生"
黑影的低语像冰碴子掉进耳朵。
紫菱刚要追,卜凡已经翻下碑顶,那截烧焦的神像手指被他改装成了麦克风——尾部缠着红绳,还挂着个小铜铃。
他踩着纸钱堆往前走,每一步都带起一串脆响:"
哥们儿,你忘了咱野神界的铁律?"
他对着地缝里渗出的阴气大喊,声音通过麦克风扩散成滚雷:"
——装神不怕,就怕没人笑你!
现在,全网直播,打赏破万,咱就给你办场笑葬!
"
回应他的是此起彼伏的笑声。
卖糖葫芦的老张头举着糖葫芦喊:"
我孙子说你比他尿裤子的故事还没劲!
"
穿花袄的婶子拍着大腿唱:"
神啊神,你咋比我家那口子还能装!
"
学驴叫的小孩干脆扯着嗓子嚎了段跑调山歌,把"
神"
字唱成了"
腚"
。
黑影在笑声里扭曲成一团黑雾,先是缩成核桃大,接着"
砰"
地炸开——这次不是酸菜味,是韭菜盒子的香,混着点醋溜土豆丝的酸。
风一卷,连渣都不剩。
紫菱低头看星钥,野神图谱上的名字又多了一片——这次不是普通人,是方才那些讲笑话的鬼魂,名字泛着淡金色,和地脉纹理缠成了新的网。
"
新的天道"
她轻声说,"
连鬼都能当神。
"
卜凡一屁股坐在碑顶,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竟是赖瑶藏的半块烧饼。
他咬了口,饼渣掉在"
永生"
两个字上:"
本来嘛,神不神的,不就图个乐呵?"
远处突然传来晨钟。
七声,不多不少。
赖雪抬头望向南边——那里是七大正统门派所在的方向。
钟声里裹着若有若无的纸页翻动声,像是有人在深夜里抄写史书。
卜凡啃着烧饼笑:"
得,看来有人要忙了。
"
风又大了些。
碑前的泥偶齐刷刷转了个身,每个都"
噗"
地放了个响屁——这次不是臭的,是芝麻烧饼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