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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神光,是混着酸菜汤、臭袜子味、狗尾巴草香的黏液,"
啪嗒"
溅在灰袍老者脸上。
他抹了把脸,看着指尖黏糊糊的酸菜叶,喉咙里出破碎的呜咽:"
为何笑能破天"
地表,卜凡踩着神像的断腿爬上最高山头。
他举着截烧焦的神像手指当话筒,风掀起他的破袖口,露出里面绣着的野神泥偶:"
都给我听好了!
"
他的声音混着千万人的笑声,撞碎了云层,"
以后谁再装神弄鬼——"
他突然挤眉弄眼,"
你就问他,肚子里有没有我昨儿的剩饭?!
"
山脚下,无数泥偶从神像废墟里钻出来。
这些曾被天名录用来收集哀念的泥偶,此刻歪着脑袋,齐刷刷朝天比了个耶。
紫菱的星钥突然出清越的鸣响,投影里的荒诞波纹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扩散,将原本冰冷的天道脉络,染成了歪歪扭扭的暖黄色。
"
新的天道"
她望着星钥,嘴角慢慢扬起,"
开始了。
"
风卷着笑声掠过七城。
城隍庙前的老妇举着空瓷盘追着卖糖画的老汉跑:"
你那老鼠偷油没我神抢酱牛肉好笑!
"
云州城的百姓把神坛改造成了戏台,青铜鼎里飘出刚煮好的酸菜面香。
而地心深处,最后一道神谕残影在绿雾中消散时,似乎还听见了某个熟悉的调调——
"
哎那谁!
把供桌的酱肘子给我留块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