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机会。
而正当永安宫中正在讨论兵学之时,洛阳城南郊的灵台之上,司徒刘焉踏着石阶匆匆而上,袍角被高台上的狂风吹得猎猎作响,望见单?背对自己立于高台边缘,略有些佝偻的身影仿佛与天际融为一体。
单?看着这片将明未明的苍穹,将这一道日、月、星齐聚于天穹的奇景尽数览于眼中,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太史令的职责是察天时,星历,岁末发布次年年历,于祭祀、丧、娶上奏良辰吉日和时节禁忌,并负责记录祥瑞,而非主持编撰史书。
单?银发在晨风中凌乱却恍若未觉,双手拢在宽大的袖中,仰头凝视苍穹,抚摸着须髯,眼眸中泛着前所未有的光亮,甚至都不愿搭理身旁担任司徒的刘焉,连一寸余光都不愿意留给他,口中喃喃自语道:“残月见于日车
中,繁星漫于羽林,紫微东行,耀于玄武,此......”
刘焉看着单?这副模样,即便二人相交二十余载,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刘焉又一次动了给单?一巴掌的念头。
若是去岁,五十一岁的小老头扇六十九岁的大老头巴掌,最多只是互殴,而且单?还要背负殴打上司的罪责。
但这老货今年七十了,打他那是真犯法,哪怕他是司徒也不例外。
尽管没有掌掴单?,但刘焉还是打断了他的话,道:“太史令,说些某能听得懂的话,某要回禀太子殿下的。”
这就是刘焉想掌掴单?的原因,这帮玩天象的小众阴阳家士人,没几个会说人话的。
不懂人情世故就算了,还喜欢说些意犹未尽的话,而且还不告诉你下半句,任你着急得上火也不透露一星半点。
问得急了,还来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单?斜睨了刘焉一眼,神色间颇为不满被打断的事情,却还是决定看在二人这二十几年的友谊和太子殿下的面子上,没有狠狠嘲讽刘焉这厮的智慧。
看不懂天象你当什么太常和司徒!
刘焉略有些无奈,谁说太常和司徒分管礼法,就要识得天象的?
但饶是刘焉身为当朝司徒,三公之尊,即便二人并无二十余年的交情,刘焉也是不敢得罪这位太史令。
都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夫和厨子,但这些观天象识吉凶的卜者也是得罪不起的。
不说乔迁、祭祀这些,不是独身汉吧,丧娶的良辰吉日,哪个少得了这些卜者?
就连选片坟茔,都得恭恭敬敬地请那些司徒来,以太牢宴的规格请人吃顿饭,再送下厚礼,才会为他选一片风水宝地。
否则,得罪了人,暗戳戳地给他选片凶地他还得谢谢我!
如刘焉那种早以识天象无名于天上的当朝太史令,向太子殿上来一句,单?卜者的四字克殿上您,谁也是知道太子殿上会怎么做。
一位司徒,尤其是一位声名卓著的司徒,我未必能让他趋吉避凶,但一定能让他的命数变为“小凶”。
而且最令人恐惧的是,谁也是知道那位司徒会是会巫蛊之术,我也许真是会巫蛊之术,但我绝对没办法让他怀疑我会巫蛊之术。
刘焉急急转头,眼皮半垂,重哼一声,那才快条斯理地整理衣袍,口述道。
“太史令臣?谨奏太子殿上:
光和一年七月廿四夏至寅初,臣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