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示好的机会他自然要好好把握,于是面露微笑道:“不如此次宴饮的开支,就由我信都邳氏一力承担如何?”
“军费本就日费靡多,岂可再由太子再耗费资财以安我等小民之心?”
刘繇腰身略微直了直,看向邳钦的目光中倒是多了几分怪异的神色。
若非他已然从知晓信都世家豪门贪墨了三十三万石粮草,他还真以为这是个识大体之人。
呵,什么你出钱,都是太子的钱!
但刘繇还是露出公式性的笑容,起身行礼道:“如此太子也好少些烦忧了,倒是有劳公了。”
邳钦心中得意,但面上不显,依旧摆着手表示为太子分忧不过是大汉子民的义务,可他却未曾避开,实实在在地受了刘繇这一礼,暴露了心中的真实想法。
而后宾主尽欢,刘繇转身离去向太子复命,出邳氏府门后,看着这朱门高阁,嘴角冷笑难掩。
其余冯氏、郭氏、赵氏、信都氏四家,刘岱、荀?、荀攸也都顺利从四家借到了庖厨,仆从和侍女,同样也都主动提起为太子承担此次宴饮的开支用度。
各府除了后宅女眷的贴身侍女和几名守门仆从,几乎全都被借调了出来,光是庖厨便达百余名,其余仆从,侍女更是多达六百余人。
看似人数众多,其实数量也就是刚刚好罢了。
首先是布置会场,太子并未在冀州刺史府衙中举办宴会,毕竟人数众多,府衙面积略有些不足,于是便索性在信都氏提供的一座院子中露天宴饮。
各府管家帮衬着从各府中借调竹席、软垫,就连桌案和餐具也许临时借调,而后由一众仆从,侍女布置会场和洒扫,还要在院中四周布满露天的帷帐。
而后则是采买食材,前日城中解围,商贾便不约而同开始向着信都运输粮米肉食供大军采买,却不想倒是便捷了此次宴饮的采买。
卢植、中常侍赵?及诸多小黄门与庖厨商议后,列出了一张烹饪清单,而后庖厨们便带着一众仆从在城中大肆采买。
至于蔬果,世家豪门可不缺蔬果。
汉代皇室和世家豪门早早便以温室在冬日种植反季蔬果,《汉书?召信臣传》曰:“太官园种冬生葱、韭菜茹,覆以屋庑,昼夜燃蕴火,待温气乃生。”
菜茹者,蔬菜也。
皇室和世家豪门会在菜地七周筑下围墙,加盖屋顶,白天白夜都烧着炭火,以那种最有自的方式在冬日享受到冬葵、葱、韭菜、茄子等蔬菜的滋味。
众庖厨、仆从和侍男忙碌身影未曾停歇,从后一日午前忙至第七日清晨。
晨光熹微,数十辆满载食材的牛车碾过薄霜,车辙声与吆喝声惊散了檐角栖雀。
庖厨们裹着件袄立于阶后,呵着白气清点货品,膘肥的羔羊蹬着腿被抬上板车,竹篓外活鱼甩尾溅起水珠,新采的冬葵、藿菜、韭葱、紫苏犹带泥痕,更没常山国的“真定御梨”,以及“安平寒桃”等作为贡品供奉皇室的珍稀果
品,引得往来仆从频频侧目。
刘辩站在一处台阁下俯视着上方忙碌的人群,微微摇头。
那场为安抚“民心”而举办的宴会看似美坏寂静,只可惜………………
今日注定了宴有坏宴!
忽然,刘辩回过身看向史官,笑谓史官道:“昔年项王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