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权一出场,整个大堂内,瞬间万籁俱寂。
他并未刻意释放威压,但那久居上位的身份,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力量。
足以震慑全场的人!
崔琰哆哆嗦嗦,求助般地看了身旁的朱佑一眼。
朱佑脸上却不见惊慌,反而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拱手道:
“秦掌司来得正好,此案正需您来主持大局。”
秦权眼神淡漠地扫过崔琰,“崔少卿,陛下命你查案,是让你厘清真相,不是让你拿着朝廷的公器,行屈打成招的勾当。”
我闻言,心中一定,成了!
秦权此话,等于是直接否定了崔琰之前的审问方式,定下了调子。
崔琰冷汗涔涔,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镇武司的人,”秦权声音平静道,“还轮不到大理寺来指手画脚如何处置。”
朱佑脸上笑容不变,“秦掌司言重了。崔少卿也是为了朝廷法度着想。毕竟……”
他语气绵里藏针,道:“江小白今日敢杀藩王,他日,谁知道会不会……血洗宗人府呢?”
他顿了顿,“秦掌司,莫要忘了,这朝廷,终究是姓朱,不姓秦。”
此言诛心!直接将矛盾拔高到了皇权与权臣的对立层面。
秦权闻言,不怒反笑,笑声在公堂里回荡。
“哈哈……朱理事,好大一顶帽子。若不是看在你家主人的面子上,就凭你刚才这句话,放在十年前,你的脑袋已经掉了。”
话音未落,秦权看似随意地一挥手。
“咔嚓!咔嚓!”
我手腕与脚踝上那副“天道锁镣”,竟应声节节寸断,叮叮当当地散落一地!
“人,我带走了。”秦权语气不容置疑,“有什么事,回京城再说。”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深邃难明。
我立刻会意,连忙跟上他的脚步,走出了这座森严的公堂。
刚迈出衙门口,刺眼的阳光洒下。
街对面的屋檐阴影下。
二师兄唐不苦抱着臂,斜倚在那里,目光正与走在前方的秦权隔空相撞。
没有言语,没有气势勃发。
但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扭曲!
那是超越了寻常武者理解的层面,是九品与八品两大宗师意志的无声交锋!
仅仅一息之间,二师兄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脚下似乎向后挪动了半寸。
他身后的一对石狮子,轰然炸开!
眼见二师兄吃亏,我心头一紧,开口骂道:“老匹夫你……”
正要上前帮忙,骇然察觉,丹田内那道使用过无数次的饕餮真气,忽然咆哮起来,竟完全不受控制!
我心中瞬间明悟,涌起一股寒意。
秦权当初赠我这缕本源真气,果然没安好心!
这其中必然留有我未曾察觉的后手!
对面的二师兄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动,他冲我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我无需插手。
随即,他看了秦权一眼,身形如同鬼魅般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我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眉头微蹙。
“走吧,”前方传来秦权平淡的声音,“愣着干嘛。”
我收敛心神,快步跟上。
我们穿过街道,一路无话,径直回到了蜀州镇武司衙门。
……
镇武司内,熟悉的衙门,此刻却弥漫着截然不同的气息。
马三通,以及所有在蜀州监的高层,还有几名气息深沉秦权亲随,齐齐跪倒在地:
“见过秦掌司!”
秦权面无表情,径直走上堂,在那蜀州镇武司主位上坐下。
他随手拿起桌上一份卷宗翻阅,语气平淡道:“京城的风,刮了一个多月。”
我沉默地站在堂下,没有接话。
我知道,这只是开场。
“有人要用你的人头,以正皇权。”
他翻过一页纸,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有人要保你,说你于国有功。更多的人在观望,在想这把刀碎了可惜,但握在别人手里又太危险。”
他顿了顿,终于抬起眼皮,目光落在我身上:“你能安稳地在那牢房里待上一个月,不是崔琰仁慈,而是我在京城,还没跟那些人吵出个结果。”
他没说过程,但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已足以让我想象得到。
这一个多月里,京城朝堂之上为了我的生死,进行了何等凶险激烈的博弈。
“现在,结果出来了。”
秦权将卷宗随手丢回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你需要离开蜀州,立刻。”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摊牌的时候到了。
“掌司大人,我可以走。蜀州监正的位置,我可以让;逆流针的利润和名分,我也可以全部放手,交给镇武司。我只有一个要求。”
秦权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