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透明的虚影,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银光,像被月光包裹着,就连面容仿佛都依稀可辨。
“可以了,卢杜你帮她开窗,现在她实体化了......你、去拿毛衣,完成最后的执念吧。”三花放下笛子,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
卢杜轻手轻脚地帮忙推开窗户,月光顺着缝隙洒进卧室,照亮了玛蒂尔德熟睡的脸。
她怀里依旧抱着那件没织完的羊毛衫,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女魂小心翼翼地通过窗户,拿起毛衣,生怕吵醒她。
就在这时,玛蒂尔德翻了个身,嘴里含糊地咕哝了一句:“妈妈......”
卢杜吓得捂住嘴巴,在船上一动不动。
还好,玛蒂尔德只是蹭了蹭枕头,又继续睡了过去。
“不用担心,天亮前,她不会醒的。”
说着,三花甩出了一道符箓。
女魂的手拿起毛线和羊毛衫,空洞的眼神里忽然闪过一丝微光。
她很快动作熟练地编织起来,手指穿梭间,针脚整齐细密。
“阿姨记起来了......”卢杜喃喃道。
月光落在女魂身上,也落在熟睡的玛蒂尔德脸上。女魂织得很快,毛线穿过针鼻,发出极轻的沙沙声,像冬天的雪落在松枝上,意境是冷的,内在是暖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越来越深。
忽然,玛蒂尔德在梦中轻轻呢喃了一声:“妈妈...我冷...”
那声音很轻,像一缕羽毛,却瞬间击中了女魂。她顿了顿,尔后织毛衣的动作骤然加快,手指翻飞间,原本织了大半的毛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
魂体因为情绪激动,又开始微微闪烁,却比之前更加稳定,像是有了支撑,再也不会轻易散开。
沙沙...沙沙...
织毛衣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飘出窗户,飘向夜空。
卢杜靠在三花身边,看着女魂专注的侧脸,用力吸吸鼻子:“三花,你看,这就是有意义的,对不对?”
三花没有说话。
它看着女魂的手指,看着玛蒂尔德脸上渐渐舒展的眉头,看着月光下那团温暖的光晕,心里某个坚硬的地方,像是被悄悄融化了。
它悄悄伸出尾巴,裹住卢杜冰凉的手,毛茸茸的尾巴带着暖意,驱散了夜里的寒气。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针落下。
女魂轻轻收起毛线,把织好的羊毛衫抚平,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放入玛蒂尔德的怀里,尔后抹去她的泪痕。
她看着熟睡的玛蒂尔德,眼神带着一丝释然。
她终于完成了对女儿的承诺。
“该走了。”三花的声音低沉。
女魂像是听懂了,她最后看了一眼玛蒂尔德,然后缓缓走向三途川之舟。对着卢杜和三花微微点头,像是在道谢,然后走到老鞋匠身边,安静地坐下。
“要关窗吗?”卢杜指了指半开的窗户。
三花摇摇头,操控着船,缓缓升起,远离了玛蒂尔德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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