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景的指尖轻轻按压膝盖周围的几处穴位,感受到老人细微的瑟缩,便放缓了力度。
确认痛点后,她拿起酒精棉,仔细擦拭着穴位处的皮肤,又反复消毒了自己的指尖。
“可能会有点酸胀感,您要是不舒服就告诉我。”
她轻声提醒,随即捏起一根银针,手腕微悬,稳稳刺入膝眼穴,紧接着又在阳陵泉、足三里等穴位依次下针,银针尾端微微颤动。
“鹤奶奶,”她一边调整着针尾的角度,一边缓缓开口,
“我们并没有恶意。帮您和柚梨奈,不是想从你们身上得到什么,只是看不惯他们的行事。
至于其他的,就是对您的身份有些好奇,想多了解一些罢了。”
她抬眸,目光坦诚:“当然,您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们照样会帮柚梨奈解决债务问题,您有拒绝回答的权利。”
鹤奶奶沉默地摩挲着手里那只刚折好的纸鹤,眼神复杂地看着南流景,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
阳光落在她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沉淀,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南流景也不催促,时不时轻捻针尾。过了一会儿,她才又道:
“您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我施针的手法和这里的医生并不相同。而且,您大概也猜到我们的身份了吧?”
鹤奶奶的指尖一顿,抬眸看向她,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们真的是‘入侵者’?”
“欸,别说得那么难听嘛。”
南流景对她眨了眨眼,语气轻松,“我们只是想救这人圈里的普通人而已,其实和那些‘刀主’们一直想做的事也差不多。”
“那你为什么确定我不是刀主?”鹤奶奶追问,目光紧紧锁住她。
南流景歪了歪头,笑得坦然:“直觉吧。所以鹤奶奶,现在愿意和我聊聊了吗?”
鹤奶奶低头看着腿上颤动的银针,指尖在纸鹤的翅膀上轻轻划过,久久没有说话。
屋里静得只能听到窗外的树叶的沙沙声,还有两人轻缓的呼吸声。
南流景倒是很有耐心,约莫一刻钟后,见银针尾端的颤动渐渐平息,便小心地将针一一取出,用干净的棉片按住针眼,防止出血。
“好了鹤奶奶。”
她收拾好针具,将木盘收起来,又叮嘱道,“最近别让膝盖沾凉,晚上用温水敷一敷,过两天我再过来复诊。”
鹤奶奶试着活动了一下膝盖,原本僵硬的关节竟灵活了许多,酸胀感也减轻了不少。
她抬眸看向南流景,眼底还带着一丝挣扎,但最终还是缓缓开口:
“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南流景眼神一亮,脸上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愿闻其详。”
……
“怎么,不相信我的专业性?”
安卿鱼看向林七夜,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还让黑瞳再审问一次?”
林七夜无奈地耸耸肩:“毕竟人的记忆有限,谁知道他有没有选择性忘记些什么。
再者,黑瞳能读取欠条上的记忆,说不定能挖出点有意思的东西。”
安卿鱼对黑瞳的能力显然很感兴趣:“他也是黑夜女神留给你的后手?”
林七夜想了想,黑瞳确实是在母亲的帮助下,才得以杀死的,说是黑夜女神留下的后手,也不算错。
他点头:“对。”
“记忆读取加踪迹追踪?倒是挺方便的能力。”安卿鱼指尖轻轻敲击着下巴,眼里闪过一丝好奇。
林七夜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在想着什么,有些哭笑不得:“你该不会是想拿他做实验吧?”
安卿鱼坦然一笑:“可以吗?”
林七夜扶额:“要不……等回去我问问他?”
安卿鱼满意颔首:“麻烦了。”
林七夜嘴角抽了抽。
嘴上说着麻烦,脸上可半点歉意都没有,满是能够实验的兴奋。他忍不住提醒:
“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他的能力主要靠诡秘之眼释放,涉及时间层面的力量,没那么容易复刻。”
“我明白。”安卿鱼点头,倒也没太执着。
两人正说着,就见黑瞳从仓库里走了出来,指尖还把玩着那张皱巴巴的欠条。
“这么快?”林七夜倒是有些惊讶。
黑瞳将欠条递给他,语气平淡:“该说的他都说得差不多了,和安先生审问的结果一致。
至于这张欠条——从头到尾都是伪造的。”
安卿鱼挑眉:“看来那位岩舞先生很不老实啊。”
先前审问时,那家伙还哭哭啼啼说只欠了三万,是自己贪财多加了两个零,没想到连欠条都是假的。
以岩舞悠介那副软骨头模样,若没有倚仗,哪敢在他们面前撒谎?
黑瞳继续道:“他们借‘欠债’的名义,其实是在找某样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岩舞也不清楚。
他就是个棋子,背后还有个庞大的黑道团伙在操纵。但幕后主使是谁,他本人也不知道,只知道对方自称‘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