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目光先在宝姐姐、林妹妹身上略略停留,又停在表姐邢岫烟身上半晌。
邢岫烟顿时嗔怪起来……昨儿个不过是因着月事耽搁,偏他这会子盯着看,这里都是外人,哪里好说话了于是便瘪嘴摇了摇头。
“远大哥!”惜春笑着凑过来。陈斯远习惯性探手揉了揉惜春的脑袋,又瞥见探春娴静站在一旁。
昨夜之事,方才那会子小喇叭芸香自是与陈斯远说了的。陈斯远心下怜惜探春,见其没了笑模样,不禁暗自叹息,寻思着回头儿还是开解开解三姑娘吧,免得其钻了牛角尖。
又见二姑娘迎春盯着自个儿……陈斯远可不敢接招,当下略略朝着其颔首,便到得床榻边儿上,问道:“宝兄弟今儿个可好些了”
宝玉心下不待见,含混应了一声儿。
陈斯远便道:“若我说,也是宝兄弟此番太过了……”
宝玉心下着恼,辩驳道:“远大哥何必来说我你自个儿在外头不也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交”
这说的便是那三位如今混进内府的便宜哥哥了。
不待陈斯远开口,小惜春就道:“宝二哥,远大哥结交的都是英雄好汉,可不是优伶。”
一句话噎得宝玉没了言语。
陈斯远便笑道:“我与三位哥哥自是真心相交,可谓肝胆相照。若来日我有危难,说不得三位哥哥便要舍命来救。”顿了顿,又道:“这等朋友,又何必看出身说句夸张的,来日就算刀架在脖子上,那三位好哥哥也不会将我卖了去。”
宝玉闻言一怔,顿时臊得脸面通红!昨儿个忠顺王长史不过威逼一番,他便竹筒倒豆子什么都交代了……哎,只盼着那蒋玉菡好歹能熬过这一遭。
陈斯远见宝玉臊得红了脸儿,这才转而问起了麝月起居饮食。
正说话的光景,外间忽有人来回话:“傅二爷家的两个嬷嬷来请安,来见二爷。”
陈斯远心下一转便知来人根脚,面上却扮做不解,问道:“傅二爷是哪个”
迎春就在一旁,闻言笑着道:“远兄弟不知,傅二爷本是二叔的门生,二叔也着实看顾他,与别个门生不同,他那里常遣人来走动。”
小惜春撇撇嘴,话到嘴边又觉不妥,到底没言语。
陈斯远笑眯眯瞧了惜春一眼,心下自是知晓,惜春只怕方才想要说那二十三岁尚且待字闺中、高不成低不就的傅秋芳。
少一时,果然有两个婆子进了内中。二人甫一入内,扫量了陈斯远一眼,赶忙彼此对视。
待厮见一番,得知面前之人便是陈斯远,其中一个婆子面上不禁愈发生动,时不时便偷眼去瞧陈斯远。
宝姐姐见此情形,顿时气笑了。悄然扯了扯黛玉,黛玉却翻了个白眼。
宝钗心下哭笑不得,暗忖真真儿是什么人都来打陈斯远的主意了。扭头去瞧陈斯远,却见其端坐了,正与小惜春嘀咕着什么。
转念宝姐姐又想通了,若不是陈斯远出类拔萃,自个儿又怎会倾心还……由着其轻薄。既出类拔萃,那便少不了招蜂引蝶。
那傅秋芳都二十三了,再如何,料想陈斯远也瞧不上。如此,自个儿又何必多心
果然,那俩婆子问过宝玉几句,转头便寻了陈斯远问话。一个赞其词做得好,说自家姑娘时常念叨;一个赞陈斯远品貌出挑,真真儿是千里难寻。
陈斯远含混以对,眼看就连宝玉都瞧出不对了,这才寻了个由头起身告辞而去。
傅家俩婆子心下惋惜,当即也不多留,起身也嘀嘀咕咕告辞离去。陈斯远掐着时辰,离了绮霰斋,去前头借了马便往兴隆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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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到得这日下晌,陈斯远读书疲乏,便来园中游逛。原想着寻了探春开解一番,谁知才转过玉皇庙,遥遥便见黛玉扛了个小锄往这边厢而来。
陈斯远眼前一亮,当即凑上前笑道:“妹妹又要去葬”
黛玉略略歪头,忽而促狭一福,道:“恭喜恭喜,傅家婆子相看过了,说不得来日便要来说亲呢。”
陈斯远面上一僵,黛玉顿时掩口嗤的一声儿笑将起来。
陈斯远好笑道:“妹妹也来打趣我”
“不该吗”黛玉歪头一引,二人并肩而行,她俏皮道:“原是来相看宝二哥的,偏转头又相看起了你。”
陈斯远哈哈一笑,负手而行,略略思量,说道:“妹妹怕是想差了,那傅家……此番既不是来相看宝兄弟,更不是来相看我的。”
“那是来相看谁的”
陈斯远心下暗忖,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