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远愈发出彩,心下也觉自个儿不配那正室之位。这安心为妾室之余,难免愈发爱煞了他去。
昨日一遭,连着答对了薛姨妈与邢夫人两个,陈斯远自是后怕不已。好在今日养精蓄锐,估算尚有余勇,便大模大样揽了尤三姐入怀。
这日用过晚点,尤三姐犯了小性儿,将尤二姐撵了,只自个儿与陈斯远留在了楼里。当下一个兴致大举,一个心炽如焚,少一时肢贴腕交,檀口度、粉脸猥,又除云翘,卸轻绮,一并进得床榻里效那鱼水之欢。
当下有诗为证:翠华香薰玉质肤,楼中从凤肯孤虚;
红鸾星照金梢钿,一刻千金果自如。
及至二更时分,二人相拥而卧,三姐儿只当陈斯远体贴自个儿,是以方才才不曾尽兴,于是愈发柔情似水,猫儿也似缩在其怀里。
待说过一会子情话,陈斯远又问道:“妹妹到底忙些什么怎地连我都不曾说”
尤三姐俏皮一笑,道:“不可说、不可说,左右离五月也没多久,哥哥到时便知。”
眼看陈斯远还要再问,那尤三姐忽而话锋一转,道:“哥哥这几日可别忘了要紧事。”
陈斯远纳罕道:“什么要紧事”
尤三姐嬉笑道:“莫非哥哥忘了晴雯生儿不成”
陈斯远眨眨眼,这才恍然。是了,晴雯那丫头是三月二十八的生儿,如今眼看二十了,可不就要提前预备了贺礼
尤三姐低声道:“这几日哥哥忙,晴雯自个儿也憋着不说……我看啊,若是来日哥哥没送上可心的贺礼,只怕她就要给你使脸色呢。”
陈斯远哈哈一笑,不禁颔首连连。晴雯那性子便是如此,心下从不当自个儿是婢女,一颗心挂在你身上,便会对你使小性儿,才不会去管身份之别。
尤三姐欲言又止一番,又笑道:“若是贺礼可心,说不得还有意外之喜呢。”
陈斯远只道:“亏得妹妹提醒,过两日我往造办处转转,总要寻了个可心的贺礼才好。”他也没多想是什么意外之喜,因困倦袭来,当下便搂了尤三姐睡下。
待转过天来,陈斯远虽百般不愿,却知总要去答对了那李崇明才好。因是早间用过饭,又回清堂茅舍换了身衣裳,这才骑马往江苏会馆而来。
那江苏会馆便在鹤年堂不远处,陈斯远顺路瞧了眼丁道简,眼见其人早已无恙,二人又相顾无言一番,这才往会馆而来。
一径到得地方,那李崇明被陈斯远安置在天字号院儿里。待陈斯远寻去,遥遥便听得内中之乎者也不休,细听才知敢情是单聘仁、詹光两个正捧着李崇明说茶经。
小厮庆愈上前报门,陈斯远快步得到内中,与三人厮见道:“惭愧惭愧,我这两日实在脱不得身,有劳二位先生作陪,过后必有谢礼送上。”
那詹光、单聘仁笑着连道无妨。
陈斯远又笑着与李崇明道:“李兄海涵,愚弟今日总要尽一番地主之谊。”
李崇明心下志得意满,故作样子道:“陈兄弟何必客套”
“诶此为应当应分,李兄莫要推拒。”
当下送别了詹光、单聘仁,陈斯远正要引李崇明四下游玩,谁知那李崇明却道:“二位先生作陪,前两日领了我往京师游逛了一番。这京师气象自不相同,只是瞧来瞧去只是寻常。莫不如咱们兄弟今日把酒言欢,来个一醉方休”
陈斯远正求之不得,哪里会推拒当下吩咐小厮庆愈置办酒菜,少一时便在房中吃喝起来。
陈斯远耐着性子奉承几句,那李崇明果然丑态毕露,寻常典故都说不出出处,偏要卖弄学识。少不得过后还要陈斯远来捧哏。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李崇明憋闷不住,道:“枢良不知,我此番来京乃是为着一桩要紧事啊。”
陈斯远心下一惊,暗忖这位莫不是嘴快,说给詹光、单聘仁了
于是正色道:“哦李兄,这等大事可曾与那二位先生说过”
李崇明道:“事关紧要,我岂会口无遮拦二位先生乃清雅之人,我等说的自然是风雪月。”
陈斯远暗自松了口气,笑着道:“原来如此,却不知李兄所为何事”
李崇明正要卖关子,忽而想起那金刚经便是陈斯远带来京师的,这才叹息道:“若是旁人,便是打杀了我也不肯说的。既是枢良来问,愚兄倒是能说一说。”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我此来,便是为着那金刚经。”
陈斯远眯眼笑道:“李兄也知那金刚经献给燕平王了”
“嗯……嗯”李崇明霎时间瞠目,不禁哆嗦道:“你,你说什么”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