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官初来,知道这等事儿自个儿说不上话儿,便也不做他想;
鸳鸯倒不挂心黛玉,她知陈斯远向来有分寸。转念又想前一回远大爷还偷吃了自个儿嘴上的胭脂呢,却不知来日他会先寻了哪个代姑娘行那夫妻之事。想到羞人处,不禁软腻津滑、辗转难眠;
紫鹃倒是替黛玉好一番忧心,又借着起夜之机偷听了会子墙角,见内中并无旁的声息,这才放下心来。转念又与鸳鸯一般作想,不同的是紫鹃情知早前恶了远大爷,却不知能否找补回来。
一夜无话,转眼到得天明。
四个丫鬟并晴雯洗漱罢了,一并往正房汇聚。晴雯耳朵尖,贴在门扉处听了听,便笑着道:“早起了,这会子正说着话儿呢。”
说罢探手拍门,道:“老爷、太太,可要起了?”
俄尔,便听黛玉吩咐道:“进来吧。”
几人答应一声儿,一并推门而入。紫鹃紧随晴雯之后,入内扫量一眼,忙看向黛玉。
黛玉面带羞意,见紫鹃满脸干切,情知其所担忧,便笑着朝其摇了摇头。
紫鹃长舒一口气,这才笑着上前伺候小夫妻起身。
方才为黛玉披上衣裳,紫鹃不意略略触碰了黛玉的右腕,旋即惹得黛玉蹙眉‘诶唷’一声儿。
紫鹃纳罕不已,忙问:“太太这是怎的了?”
“压着了,”黛玉没好气儿地回了一嘴,旋即又抿嘴嗔怪地瞥向陈斯远。
陈斯远轻咳一声儿,起身道:“夫人且拾掇着,为夫先去晨练一番。”
说罢丢下黛玉,匆匆出门而去。
紫鹃就算是傻的,这会子也知二人不大对。她生怕二人真个儿有了什么,是以伺候过黛玉穿戴后,忙去拾掇床铺。谁知四下检视一番,不见半点异样。心下不由得纳罕不已,也不知姑娘与姑爷打的什么哑谜。
总归是姑娘还是完璧,过后总能向老太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