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噗嗤一声儿掩口大笑起来。不知怎地,邢岫烟这一打岔,二姑娘心情立时转好。
笑过一场,二姑娘心下感念,禁不住扯了邢岫烟的手儿道:“好姐姐,多谢你来开解我。”
邢岫烟半真半假道:“我往后可要在太太跟前讨饭吃,可不就要变着法的讨了太太开心?”
二姑娘又笑得打跌,心下却半点儿不信。以陈斯远与邢岫烟的亲近,只怕尤胜过自个儿,又哪里用得着蓄意讨好?
当下迎春不再胡乱思忖,扯着邢岫烟扫听了好半晌,手帕交你一言我一句的,不觉愈发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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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儿,不待陈斯远入内,便有魏钊高调笑道:“枢良快莫装了,前一回是酒兑水,这一回就差水里掺酒了,哪里就能醉了去?”
陈斯远哈哈一笑,朝着魏钊高、江元骞一拱手,道:“劳烦两位帮忙答对宾客,小弟来日必有厚报。”
嘻嘻哈哈,打趣几句,那二人一并往前头而去。
陈斯远这才扭身进了门儿,便有雪雁、紫鹃一并羞答答上前见礼:“见过姑爷。”
黛玉还不曾及笄,依着先前商议,因其身子骨单弱暂且不好同房,那这同房的差事自然要落在黛玉身边儿的几个丫鬟身上。
陈斯远笑着颔首,几步过去抄起喜秤,挑了黛玉盖头。便见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儿,正凝着一汪秋水朝自个儿看过来。
陈斯远不禁心下怦然,真真儿是:痴疑秋水为神,偏认梨云是骨。碧月充作明眸,轻烟剪成罗裙。不须淡抹浓描,别是内家装事。
他一时失神,黛玉等了须臾,忽地噗嗤掩口一笑,嗔道:“呆子,怎么还傻了?”
陈斯远回神,心道与林妹妹相处,如今又不好行敦伦之礼,自是不能走寻常路数。当下面色一凝,指着黛玉道:“好啊,妹妹方才一准儿自个儿揭了盖头偷偷吃喝了!”
黛玉脸色一变,道:“哪儿有?”
“还说没有?嘴角还粘着喜饼呢!”
黛玉下意识抬手一抹,旋即醒悟过来,她那会子只吃了半盏茶,哪儿吃用过喜饼?
正待嗔怪,雪雁忙送了瓢来,道:“姑娘、姑爷,该饮合卺酒了。”
陈斯远笑吟吟接过来饮了半瓢,又递送过去。黛玉腻哼一声儿接过来,将余下的一饮而尽。
不待陈斯远说什么,黛玉已然起身,张罗道:“快快替我更衣,这一身坠得脖子都酸了。”
陈斯远哈哈一笑,舒展双臂,任凭雪雁替自个儿更衣。
少一时,小情侣只一身中衣,并坐席面前。许是还在气恼陈斯远方才诈自个儿,黛玉便一声不发,只管下筷如飞。
陈斯远也不搭茬,也挑着合口的吃用起来。
少一时,二人一并停筷。丫鬟入内撤了席面,又伺候着二人梳洗。
陈斯远洗漱罢了,扭身回来,便见黛玉抱了被子瘪嘴道:“夜了,夫……夫君自行安歇吧。若,若是睡不下,只管去寻雪雁、紫鹃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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