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中衣,头发胡乱挽了个纂儿,赤着一双菱脚,哼哼着靠在陈斯远怀中。陈斯远为其揉捏肩颈、手腕,忍不住说道:“妹妹何苦这般急切?再说我又不是真个儿赘婿,顶门立户自有我来操持。”
黛玉紧绷着小脸儿道:“先前在荣国府,便是心有万千念头,也只能憋闷在心。如今出了阁,正要施为一番。我也知你不会不管我,可有些事儿总要我去做了才好。”
顿了顿,又道:“是了,那些书册留着还要精心保管,还是发卖了吧。”
陈斯远笑道:“就不怕来日姊妹们笑话你焚琴煮鹤?”
黛玉不以为然道:“闺阁里不用思虑这些,如今嫁做人妇,自然要想着柴米油盐。”说话间忽而翻身伏在陈斯远心口,仰着小脸儿道:“你识得那些文人雅士,不若得空代我问一问,可有喜好古籍的?”
陈斯远忍不住探手捏了捏黛玉的鼻尖,笑道:“算盘珠子都打到我头上了?也好,只是不好平白劳烦了我,好处须得给足了。”
黛玉哂笑道:“陈翰林还差那仨瓜俩枣的?”
陈斯远附耳嘀咕一通,惹得黛玉羞恼,抬手轻轻拍打一下,又诶唷一声儿自个儿揉起了手腕。
陈斯远笑道:“看看,身子单弱也不仔细些。”
黛玉恼了:“我因何伤了手腕你还不知?”
陈斯远没皮没脸搂了温香软玉,低声耳语一番,直惹得黛玉俏脸儿泛红,不由想起昨夜情形。
也不知陈斯远哪里学来的作弄人法子!
陈斯远游戏花丛,见其不置可否,哪里不知其心下意动?
亏得如今方才入夜,若不然只怕陈斯远早就抱了黛玉往内中一亲芳泽了。
洗漱罢,好不容易上了更,陈斯远忙将丫鬟等打发下去,拥着黛玉往内中而去。
内中旖旎不多言,陈斯远手段齐出,黛玉果然落得个‘雨散高唐、云归楚岫’。
早起时只觉双腿不似自个儿的一般,动一下便酸得让人蹙眉。
黛玉情形,可把紫鹃、鸳鸯等唬了一跳。雪雁心机不多,趁着陈斯远去外头习练桩功,便结结巴巴地劝诫了一番。
黛玉哭笑不得,道:“少胡吣,全然是没有的事儿。我,我不过是——”想要辩驳一二,奈何却不知如何说起。黛玉干脆蹙眉揭过,道:“诶呀,总之不是你想的那般就是了!”
黛玉越是这般,几个丫鬟越是不信。还是因着见黛玉面色不虞,这才生生将劝诫的话儿憋闷下来。
黛玉瞧在眼中,哪里不知几人所想?当下好一番暗自磨牙,心下将个陈斯远恨得直牙痒痒。心下拿定主意,今儿个不拘他如何哄劝,自个儿是万万不会上当了!
本待得空数落陈斯远一番,谁知才用过早饭,这人交代一声儿便急急往外而去。黛玉只觉一拳捣在了棉花处,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便只好暂且忍下,只待夜里再寻陈斯远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