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也艳羡得紧呢。”
迎春不迭掩口而笑,只当凤姐儿是在打趣,却不知凤姐儿所言半真半假。
探花郎啊,而且是十七岁的探花郎,又哪里是贾琏这个来日的三等将军可比的?
迎春笑过了,又与平儿道:“平姐姐怕是这几日就要发动了吧?”
平儿捧腹噙笑道:“说是还有十来日光景,不过稳婆、妇人科的郎中都已预备下,防着有个万一。”
叽叽呱呱笑谈几句,平儿便探手任凭小丫鬟搀扶起,道:“我这个月份,实在不好四下走动。也是二姑娘今日回门,我才想着好歹要瞧一眼。如今既见过了,我也合该回去歇着了。”
迎春不好挽留,忙起身相送。
待平儿一去,凤姐儿便让绣橘与丰儿去院儿中耍顽,单寻了二姑娘迎春说起了私密话儿。
“二丫头,却不知夜里可还算琴瑟和鸣?”
迎春霎时又红了脸儿,心道邢夫人过问也就罢了,怎么连凤姐儿也要过问?当下支支吾吾,不肯多言。
凤姐儿掩口打趣几句,心下愈发吃味。暗忖,就陈斯远那身子骨,活似一头野牛,桩起来就没个停歇的时候。先前哪一回不弄得凤姐儿死去活来好几回才罢休?
二姑娘身量合中,比自个儿略略单薄了几分,又哪里是那起子花中将军的对手?
回想方才迎春行走如故,不见半点不便,吃味的凤姐儿便不住的往坏处去想:定是二妹妹不解风情,惹了姓陈的心下不喜,只怕除了洞房那日,余下光景姓陈的都是寻着晴雯几个厮混吧?
这般想着,凤姐儿心下憋闷方才稍舒。
姑嫂两个言说半晌,便有周瑞家的来请,说是荣禧堂业已备下席面儿,请二姑娘挪步赴宴。
凤姐儿便道:“我懒得走动,二妹妹只管去吃酒。”
迎春应下,这才别过凤姐儿,往荣禧堂而来。
一径到得中路院的荣禧堂,入内便见屏风早竖,席分左右,庭院里又搭了戏台,早有戏班子在厢房里更衣吊嗓,准备大显身手。
迎春只觉前所未有的风光。想当日她在府中不过是个小透明,又何曾有过这般礼遇?亏得夫君点了探花,让阖府不敢小觑,于是来时开了大门相迎,午后又在荣禧堂设宴款待。
少一时贾母、王夫人、邢夫人,又有探春、惜春、湘云一并而来;那边厢陈斯远陪着大老爷贾赦、贾琏、宝玉、贾琮,也往内中而来。
当下众人齐齐入席,班主捧了戏折子来,贾母点过两出讨喜的戏码,又让众人来点。迎春等有样学样,也点了讨喜的戏码,须臾便听铜锣一声儿,院儿中咿咿呀呀开了腔。
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贾家预备的自是上等席面。
但见:觥筹错杂,食色缤纷。
庖甘煮美,猩唇鲤尾列盈筵;脍异烹鲜,麟掌驼蹄堆满案。
青丝低系,金壶红映珊瑚;素手高擎,玉碗光浮琥珀。
翠往珠来,座上琳琅时耀目;曲终乐奏,阶前丝竹不停声。
品出上方,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