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的,又哪里拉得下脸儿来学那二人一般?
因是一时愁绪上心头,她便闷闷不乐过穿堂往前头来。谁知正要回厢房小憩,方才那婆子竟又寻了过来。
“五儿姑娘,可见着香菱姑娘了?外头来了个莺儿姑娘,指名儿要见香菱姑娘。”
五儿不敢怠慢,道:“妈妈稍待,我去寻了香菱姐姐来。劳烦妈妈先将莺儿请进来。”
婆子笑着应下,返身去接莺儿。
五儿过月洞门进了侧花园,不一刻便在竹林旁寻见了看书的香菱。听闻莺儿来访,香菱紧忙来迎。到得院儿中,便见莺儿正缠着晴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儿。
见香菱来了,莺儿忙起身扯了香菱的手儿到一旁契阔起来。
香菱笑问:“你怎么来了?”
莺儿笑道:“姑娘放了我一日假,我往能仁寺左近买了些花儿,正好顺路来瞧瞧姐姐。”
香菱又道:“宝姑娘一向可好?”
莺儿俏皮地眨眨眼,道:“好,十分的好!自打瞧见远大爷跨马游街,姑娘喜得连着两日睡不安稳,夜里都要唤远大爷两声儿呢。”
香菱忙四下看看,红着脸儿道:“啐,不要脸的小蹄子,宝姑娘的瞎话也是你能传的?”
莺儿笑嘻嘻也不害怕,扯着香菱说闲话,时而便探寻床笫间的阴私事儿。香菱哪里敢说?只红着脸儿支支吾吾遮掩过去。
莺儿瞧在眼中,自知香菱自是过得极好,想来床笫之间也得了畅快。莺儿心下胡乱思忖起来,想前朝还有丫鬟代小姐先行试姑爷的,可惜本朝再没这等好事儿了。
待说过半晌,莺儿忽而装作无意道:“是了,我们姑娘后日要去盘账呢。”
香菱心领神会,知晓莺儿此一句方才是目的,便道:“记得了,待老爷回了,我一准儿说与老爷听。”
莺儿笑道:“姐姐爱说不说,只一样,这事儿可别说是我泄露的。”
差事办妥,莺儿也不多留,起身别过香菱,雇请了驴车一辆便往外城薛家老宅回转。
下晌无事,转眼临近酉时,方才见陈斯远醺醺而归。
尤三姐心疼不已,一边厢吩咐人准备醒酒汤,一边厢追问缘由。陈斯远只推说是请了国子监友人作傧相,这才多喝了几杯。实则下晌又与薛姨妈私会了一番,临回时才灌了半瓶老酒。
晴雯心细,一眼瞥见陈斯远隐在衣领下的吻痕,偷偷朝着尤三姐递了个眼色。尤三姐自是纳罕不已,暗忖陈斯远莫非外头还有姑娘不曾领回来?
又见陈斯远神色怅然,尤三姐思量一番,干脆装作不知,只一个劲儿的温存关切,哄着陈斯远用了晚饭,又伺候其就寝。
陈斯远为何怅然?盖因今日其与薛姨妈好一番抵死缠绵,过后薛姨妈竟说,此为最后一回,往后宝钗过了门儿,二人再不好往来。
陈斯远起先只当薛姨妈撂不下脸儿,好一番温声劝慰。谁知薛姨妈却拿死了心思,一边厢说自个儿年近不惑,说不得那日天癸都要绝了;一边厢又说,已得了宝砚一个孩儿,早就心满意足,不可再贪求什么。
最后又道,偷欢之事到底上不得台面,便是不为自个儿,也须得为宝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