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道:“再如何,这性子也不好坏了。往后你也帮着瞧着点儿,可不好再惯着她!”
五儿笑着应下。晴雯正待说什么,便见有个粗使丫鬟喜滋滋打侧花园里行出来,手中还捏着枚南珠。
瞥见晴雯、五儿两个,那粗使丫鬟吓了一跳,忙敛衽一福,喊了两声儿‘姑娘’,又解释道:“司棋姑娘看我勤快,便赏了个南珠给我。”
晴雯蹙眉淡淡应了一声儿,摆手便让那粗使丫鬟去了。转头晴雯便鄙夷地一撇嘴,道:“也不知大爷……老爷是怎么个心思,偏将那一丈青收进了家门。那身量门板也似的,哪一点儿好了?”
五儿面上一僵,拢手附耳,与晴雯嘀咕了半晌。晴雯听得满面讶然,道:“坐缸?那有什么用处?”
五儿见其果然不知,这才道:“听闻青楼中的姐儿自小便要坐缸,待练成了,有坐地吸土之能。”
“哈?”晴雯反应了一会子才知其意,霎时间前脸儿泛红,啐道:“果然是个狐媚魇道的!”
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们这等出身清堂茅舍的,在内各有龃龉,在外却定会抱起团来。先前红玉就不喜司棋,如今晴雯也是这般。至于五儿,自然要与二人同仇敌忾。
二人说过半晌司棋的不是,忽有仪门处的婆子送了几块碎料子来,却是喜铺送来的样子,请尤二姐拿主意的。
晴雯心气儿不顺,便道:“好五儿,劳烦你往后头走一趟了,我这会子倦得紧,正要瞌睡呢。”
五儿笑道:“你哪里倦了?分明是要偷懒。”五儿心知晴雯也瞧不上尤二姐,便接过碎布料,往后头而去。
过正房东面的穿堂,五儿到得后院儿,又拾阶而上到了东边厢的尤二姐房里。
此间后院是两层绣楼,上下各六间,下头留给仆妇、丫鬟住,上头分作两半,留给了尤二姐、尤三姐。
丫鬟夏竹正耍顽着翻绳,便让五儿自行去寻尤二姐。
五儿性子柔顺,也不计较夏竹拿大,挑开珠帘便进了内中。谁知尤二姐住处与尤三姐住处大不一样!
尤三姐处,内里才是卧房,中间一间次间用作宴居,外间才算是厅。谁知到了尤二姐处,进了门便是宴居之所,中间是卧房,内里则别有洞天。
五儿招呼一声儿,就听内中尤二姐气喘吁吁,只命其入内说话儿。
五儿依言入内,入目便是个钉在墙上的架子,其上又有熟牛皮的手箍、脚箍;往旁边看,手铐脚锁一应俱全,都是熟牛皮质地,有用细细银链相连;箱子旁有一具连着春凳的木枷;三面墙上,一面贴了硕大镜子,一面挂了各色春图。又有各色不认识的物什,不能枚举。
再看当中,两条红菱垂下,尤二姐摆了个古怪姿势,双臂挽了红菱,一对菱脚向心并拢撑在红菱上,落在五儿眼中,此等姿势自是分外轻浮妖娆。
此时尤二姐乜斜一瞥,见来的是五儿,忙笑着自红菱上下来,道:“原是五儿妹妹,我还当是夏竹那小蹄子呢。”
五儿心下战战,不愿多言,当即将几块料子奉上,扭身便快步而去。
待出得绣楼,五儿不禁捧心长出了口气,心道无怪老爷往司棋、尤二姐处去的多一些,那两个私底下可没少下苦功啊。
五儿心生焦虑之感,奈何她却是个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