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魇道的,料想床笫之间定极会缠磨人。
你也别信大妇当端庄贤良不能以色娱人那一套,那都是外头为娶小老婆的男子胡诌的。你与远哥儿可是夫妻,若不将远哥儿的心拢住,岂不让那些小妖精上了天?”
二姑娘脸色愈发红润,心下却极为透亮。她素来内秀聪慧,惯会察言观色,只看邢夫人这般语重心长的模样,便知其所言乃是发自肺腑。
且二姑娘自个儿早就算计,不求陈斯远满心都是自个儿,只求自个儿在其心中有些分量。因是她听得此言,顿时深以为然。
迎春撂下画册,扯了邢夫人的手感念道:“多谢母亲教诲。”
这一声儿母亲叫的真心实意,却闹得邢夫人心下老大不自在。
她教迎春这些,不过是防着宝钗、黛玉那两房,生怕迎春木头桩子也似的不解风情,转头儿陈斯远再盘桓宝丫头、林丫头处不回,那她即便时常往陈宅去了,岂不是要扑个空?
正别扭间,忽有小丫鬟红蕖在楼下嚷道:“太太,太太,张姨娘发动了!”
“张姨娘?”张金哥自打有孕后便深居简出,邢夫人也是略略回想才记起这么个人。当下赶忙趁势起身,蹙眉咕哝一嘴:“不早不晚的这会子发动。”旋即叮嘱迎春道:“你自个儿仔细学着,有不懂的只管去问你奶嬷嬷,我且去前头瞧瞧。”
二姑娘起身乖顺应下,又一径将邢夫人送出楼外,这才红着脸儿回转楼上。少一时,打发了红玉、绣橘、苗儿、条儿出去耍顽,二姑娘禁不住好奇,到底将藏在枕下的两本(其一为司棋所送)图册翻找出来,又羞红着一张鹅蛋脸比照着缓缓翻阅起来。
过得须臾,二姑娘略略蹙眉,心下暗忖,这新来的册子明显不如司棋先前给的样式繁杂啊……
前院张金哥产育之事,二姑娘这等未出阁的姑娘家不好掺和,便只闷坐楼中遐思不已。
却说邢夫人赶至时,稳婆业已入内,太医也在厢房等候。贾母又打发了琥珀等来过问,待捱了两个时辰,一声婴啼瓜熟落地,便有稳婆出来报喜,道:“给二爷、二奶奶道喜了,张姨娘生了位千金。”
凤姐儿当即暗自舒了口气,不觉心下瞧那张金哥愈发顺眼。当即四下派赏,催了丫鬟往厨房烹制滋补药膳自不多提;琏二爷大失所望,转念想起平儿、凤姐儿俱都身怀六甲,这先得了个女孩儿,往后二中其一,怎么也能得个男孩儿吧?因是心下释然,也跟着欢喜起来。
余下邢夫人、王夫人、贾母等,自是各有心思。贾母儿孙绕膝,重孙辈儿也有贾兰这等争气的,自是不在意这一胎是男是女;邢夫人、王夫人俱都盘算着爵位,都巴不得贾琏一辈子生不出男孩儿呢。
加上陈斯远点了探花,今日可谓双喜临门。贾母欢喜之下,便自掏腰包在荣庆堂摆了席面,阖家上下连带贾珍、尤氏齐聚,好一番其乐融融自不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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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陈斯远跨马游街而返,别过送行了顺天府皂吏与一众同科进士,甫一在门前下马,便有庆愈挑了万响的鞭炮燃放起来。
噼噼啪啪声震四邻,此间邻人这才得知敢情此间住着今科探花郎。当下少不得上门道贺,联络交情。
尤三姐、尤二姐、晴雯等早已回返家宅,这会子齐齐候在仪门处来迎陈斯远。待陈斯远入内,花红柳绿齐齐敛衽,真真儿是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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