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岭,火器威力大打折扣,无奈之下南安王只得接连上疏,请求抽调广西狼兵入滇作战。
贾雨村便道:“先前老将军冯唐一直撺掇着京营尽数火器化,如今看来却是不妥。若尽数火器化,这等西南战事便要吃亏,总不能让朝廷将那些山岭让给蛮夷吧?”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陈斯远不好多说什么。实则若换了陈斯远,哪里会理会边地纷争?蕞尔小国胆敢龇牙,径直调遣水师攻其腹心,有这么一两回,缅人便是再不情愿也得老实下来。
半晌,二人重新落座,陈斯远这才说起此番来意。待听闻王夫人对黛玉似生出歹意,有意将其害死,贾雨村顿时瞠目结舌。
须臾才惊愕道:“贾家怎地如此不智?”
陈斯远苦笑道:“内宅妇人,哪里懂得那些大道理?如今老爷外放南边为学差,太太自觉宫中有娘娘,外头有王家撑腰,连老太太都要避让几分。这回权当是试探,若不狠狠将其势头打掉,只怕太太会愈发恣意妄为啊。”
贾雨村眯着眼抚须思量半晌,这才道:“罢了,王家家教,又能教出什么好女子来?你且放心,这两日老夫便往贾家走一趟!”
开玩笑,天下仕林都知林如海临终托孤之事,贾雨村素来拿此事当做牌坊用以养望,若是黛玉被王夫人害死了,天下人会如何看他?
纵使这会子贾雨村喜怒不形于色,可陈斯远知道贾雨村这会子定然恼恨极了。
此时又有小厮来催,说是有属僚候了半日了,陈斯远闻弦知雅意,赶忙起身告辞。
这日回转大观园,方才在房中换过一身儿衣裳,芸香便来回话,说是宝姑娘来访。
二人情谊甚笃,陈斯远便只打发香菱去迎,待自个儿换过了衣裳,这才来厅中见宝姐姐。
甫一见面儿,宝姐姐便忍不住催问道:“大司马是如何说的?”
陈斯远摇头道:“说知道了,年前便往贾家走一趟。”
宝姐姐立时舒了口气,道:“阿弥陀佛、菩萨庇佑,但愿大司马出了面儿,往后姨妈会有所顾忌。”
说话间便是一怔,盖因陈斯远倾了身子探出手来擒了她的柔荑。
宝姐姐不禁俏脸儿泛红,嘟囔着腹诽道:“都还在呢,你快撒开。”
陈斯远故意鬼扯道:“宝妹妹进来便问林妹妹的事儿,却不问我如何了,还不许我吃味一番了?”
宝姐姐顿时哭笑不得,香菱、晴雯几个掩口而笑,推搡着莺儿往外头而去。
宝姐姐没好气儿地白了陈斯远一眼,当下也不再挣脱,任凭柔荑被陈斯远把玩起来。
她关切黛玉,一则是闺中情谊,二则,也是为了陈斯远的前程考量。若黛玉有个意外,来日陈斯远入仕后便少了一份助力,宝姐姐还不知要等多少年才能等到封诰呢。
二人亲昵嬉闹一番,宝姐姐生怕陈斯远愈发过分,忙推搡两下,退开身形道:“你且好生坐着,我有话要说呢。”
陈斯远笑道:“妹妹有话尽管说就是。”
宝姐姐腻哼一声儿,眼看一只大手滑进衣襟里擒了萤柔,顿时又白眼连连。待好一会子,这才说道:“今儿一早得了妈妈的信,却说要三月里才回,抵达京师怕是要四月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