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还上。”顿了顿,又问尤三姐:“你那玻璃工坊如何了?”
尤三姐的好心绪顿时一扫而空,蹙眉道:“快别提了,错非哥哥将药瓶的营生交给工坊,只怕我那玻璃工坊便要支撑不住了。南边儿请来的老师傅倒是捣鼓出了配方,奈何样式不堪,实在争不过苏样的头面儿。”
陈斯远思量一番,说道:“四妹妹画工出彩,自个儿也画过一些簪钗样式,回头儿我让四妹妹画一些可心的样子来,妹妹若是赚了银钱,须得给四妹妹封个大红包。”
尤三姐笑道:“何止是红包?若果然赚了钱,便是分四妹妹一些股子也行啊。”
二人强撑着说到外头泛起鱼肚白,叫起脸上恹恹的尤二姐用过早饭,这才一并褪去衣裳睡将过去。
一觉睡到下晌,陈斯远陪着众女用过饭,胡乱寻了个由头便往妙玉处而去。
因初二日还要送邢夫人回娘家,是以陈斯远与妙玉、司棋折腾到入夜时分,便匆匆回了尤氏姊妹处。
转天初二,陈斯远忍着腰酸一早儿到得荣国府,会同邢夫人往邢家老宅而去,自不多提。
却说也是这日,贾琏护送,王夫人一早儿领着宝玉、宝钗往王家而来。
到得地方,贾琏自去前头见王子腾,王夫人则领着宝钗、宝玉往后头来见王舅母。
这会子王家亲眷齐聚,这个调笑一嘴,那个打趣一句,倒是将生性泼辣的王云屏打趣得再也坐不住,胡乱寻了个由头便避了出去。
宝钗与王云屏表姊妹两个聚在一处,那王云屏自忖得了门好亲事,话里话外都是展扬,又多有揶揄之语。
宝姐姐听过就算,全然没往心里去。王云屏以为兼祧妻不上台面,实则宝姐姐还瞧不上保宁侯府呢。
因先前卷入夺嫡之争,保宁侯府也降了爵,如今当家的不过是三等将军,便是下一代袭爵也不过是轻车都尉。且保宁侯府也不过是个空架子,说不得还要王云屏的嫁妆贴补,也不知王云屏哪儿来的底气嘲笑自个儿。
反倒是自个儿选定的陈斯远,三月里便要下场大比,一朝得中皇榜,又哪里是个小小轻车都尉可比的?
再说王家大房在金陵,在京师的不过是二房,舅舅王子腾如何起家的,旁人不知宝姐姐又如何不知?说白了,就是用贾家亲兵的血染红了官袍。
所谓狡兔死、走狗烹,汉唐都用酷吏,可酷吏又有几个得了善终的?舅舅王子腾许是知道,这才一心谋求入阁为相。
有道是天心难测,谁知哪一日圣上便转了心思?
眼见与王云屏说不到一处去,宝姐姐便寻了由头自个儿溜达起来。什么王云屏,如今全然不在宝姐姐眼里。
她本就早慧,但凡拿定了心思,便会百折不挠。于宝姐姐而言,如今只有两桩半事儿值得挂心,一则是春闱大比,二则是过后的婚事。至于剩下那半桩,啧是妈妈要收养的女婴到底是什么来路!
思忖间转过月洞门,谁知正巧与个端了茶水的丫鬟撞在一处。顷刻间茶壶打翻,些许茶水泼洒在衣裙上,唬得那小丫鬟顿时跪地求饶。
宝姐姐略略蹙眉,便道:“无妨,你也不是有心的,只是往后要仔细些。今日只是撞了我,来日若是撞了贵客,只怕家中可饶不得你。”
小丫鬟千恩万谢,忙道:“表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