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过后,三人乘车回转,到得能仁寺宅院中,姊妹两个卸下银钗,换过素服,便算是除服了。
陈斯远情知尤二姐哭过一场便罢,反倒闷不吭声的尤三姐犯了心思。因是一连留宿数日,白日里哄劝开解,入夜后同归罗帐,共鸳衾,遂成云雨之欢。
尤三姐守孝一载不知肉味儿,加之陈斯远身量逐渐长成,连司棋都有些遭受不住,更遑论是尤三姐?
于是起初尚且能抵死缠绵,待后来求饶不跌,少不得寻了尤二姐来帮衬。
一连荒唐几日,尤三姐愁绪渐去,催了陈斯远几遍,他这才施施然回转荣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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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陈斯远回了清堂茅舍,立时有芸香来告知,说是陈斯远不在这几日,薛蝌又来了两回。
陈斯远心下纳罕,还当内府的皇差又出了差池呢,谁知细细问过才知,薛蝌一回也不曾来寻自个儿。陈斯远不禁愈发纳罕,思量一番,琢磨着许是薛蝌是来寻宝琴的?
当下将此事按下,拾掇心绪往书房研读去了。
却说另一边厢,凤姐儿面上笑吟吟稀奇不已,抚着才送来的天马皮料子,笑道:“这倒是稀奇,蝌哥儿怎地与李纹瞧对了眼儿?”
平儿笑道:“我琢磨着,八成是上回两家一道儿来的,进门时见过一面儿。都说少年慕艾,薛蝌也到了说亲的年岁,难得碰到个合适的,可不就要一直想着念着?”
凤姐儿掩口笑道:“不想我这辈子还能得一回说媒礼。罢罢罢,他既求了我,我总不好推拒了。你去扫听扫听大嫂子可回了稻香村,若是回了,我一会儿便去说说项。”
平儿应下,这等小事儿也不用亲自操劳,寻了小丫鬟吩咐下,自有小丫鬟去园子里扫听。
待平儿回身,凤姐儿又瞥了其小腹一眼,说道:“一早儿可瞧过王太医了?”
平儿抿嘴道:“瞧是瞧过了,只是如今月份小,王太医也说不准,说是下个月再让我过去瞧瞧。”
凤姐儿道:“你月事一直没来,想来这回是准了。”
平儿红着脸儿应下,双手又迭在小腹上。眼看凤姐儿出神儿,平儿不敢搅扰,忙偏腿坐在炕桌另一边,寻了络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打起来。
凤姐儿眉头紧蹙,自个儿探手摸着小腹,心下愈发委屈。暗忖,莫非自个儿伤了身子骨,所以才不能有孕?
按说不应该啊,那虫草她一直服用着,去岁到如今,汤药不停,王太医亲自诊治过,一早儿就说无恙了,可偏生于陈斯远折腾了月余也不见肚子有动静。
有那么一会子,凤姐儿都怀疑自个儿没有生儿子的命了。
此时厅中座钟敲响,平儿丢下络子道:“我去给奶奶取食盒。”
凤姐儿淡淡应下,旋即忽而叫住平儿。
平儿驻足,便见凤姐儿眉头紧蹙。过得须臾才低声道:“先前是你二爷的点心不对……你说会不会太太知晓此事败露,一计不成又升一级,这回又在我的饭食里下了佐料?”
平儿唬了一跳,本能道:“不能吧?”
可话一出口,平儿却越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