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瞧了他一眼,心道此番出来已算是大逆不道了,哪里还能总来?忽而又想起方才的尤三姐来,她便问道:“那位尤三姐……你打算如何安置?”
陈斯远眨眨眼,道:“我与她提过两回,都说要一直留在外头。”
黛玉叹息道:“也好,免得见了面彼此别扭。”顿了顿,转而又说道:“我……我倒是无异议,只是须得听老师与外祖母的话儿。”
陈斯远顿时心花怒放,笑道:“好说,大司马处自有我去说项。至于老太太,待我略施小计,保准妹妹称心如意。”
黛玉白了其一眼,说得好似她急着嫁过来一般。
下头香菱轻咳一声儿,二人赶忙分开,随即香菱才笑吟吟端着棋枰上来。
此时二人方才听得下层熙攘不休,黛玉就问:“你们好生热闹,在顽什么呢?”
香菱撂下棋枰道:“大爷带了骨牌来,这会子正抹骨牌呢。晴雯手气差,输了一圈儿了,再输下去只怕下个月月例银子就没了。”
黛玉掩口笑道:“你们只管赢她,她如今可是富得流油呢。”
香菱笑着颔首,又为二人斟了茶,这才款步退下。
画舫临近银锭桥,二人不好再黏在一处,便相对而坐,一边随意说着话儿,一边手谈起来。
待晌午用过午饭,黛玉犹疑半晌,便从袖笼里寻了个香囊来递过去。
陈斯远接过来欢喜道:“妹妹这是——”
黛玉赧然道:“你,你一直护着我,我自是知道的。奈何我是个手拙的,做不好女红,便只绣了个香囊来。你要是嫌弃,也不必戴在身上。”
陈斯远知道姑娘家脸儿嫩,当下捧起来嗅了嗅,闻见内中苏合香味儿,又打开香囊,瞥见内中藏着一小把红豆。
他再抬眼去瞧,黛玉已羞得扭过身子,陈斯远嘿然一笑,忙解下身上香囊,将黛玉所赠系上。
黛玉过了会子才红着脸瞧过来,眼见他果然戴上了,又忍着羞怯与其眉来眼去一番,这才抬袖遮面,匆匆往下而去。
“我去瞧瞧晴雯到底输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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徜徉一日,黛玉纾解了思乡之情,陈斯远自觉与之愈发亲近,唯独可惜的是只牵了牵小手。陈斯远倒是想得寸进尺,奈何黛玉小性子发起来便哄不好,陈斯远便自个儿安慰自个儿:左右好小,他等得起。嗯……待来年过了门儿,林妹妹总躲不过去了吧?
这日回了荣国府,陈斯远安然无事,黛玉的潇湘馆自是宾客盈门。宝钗暗自吃味,又见黛玉果然心绪转好,这才心思繁杂地回了蘅芜苑;宝琴艳羡不已,留下来与黛玉一道儿用了晚点,又叽叽呱呱说了好半晌方才回了东北上小院儿。
凤姐儿心下杂乱,又不好自个儿送上门,便强忍着别扭等着。心下暗忖,这回陈斯远那货总该来寻自个儿了吧?
谁知不两日又是宁国府小祭,蕹哥儿有些中暑,邢夫人便出面催着凤姐儿往宁国府帮衬了一日。
待小祭过后,转眼五月十三,正是陈斯远的生儿。
因不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