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真真儿是‘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啊,难怪尤二姐隔三差五就往宁国府跑。
他这边厢思量着,双手却作怪不停,就听怀中尤三姐娇滴滴叫了声儿‘哥哥啊’,低头一瞧,便见其面若桃花、双眸莹润。陈斯远还想着下晌去寻黛玉呢,哪里还敢作怪?
于是讪讪一笑抽出手来,咳嗽一声儿道:“过会子我寻二姐儿说说话儿,再让她往宁国府去,只怕为了银子连杀人越货的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尤三姐嘤咛一声算是应下,又贴在陈斯远怀里不起身。
尤三姐终究还在孝期,是以二人略略缠绵缱绻,待春熙隔着屏风问在何处摆饭,二人便分开。
陈斯远既回了新宅,这饭食自然要摆在正房。
一盏茶光景,尤三姐已面色如常,尤二姐这才低眉顺眼而来,晴雯顶着通房丫鬟的名头,可尤氏姊妹却不敢小觑了,她甫一入内,待伺候了陈斯远盛饭,便挨着尤三姐落座。
陈斯远盯着尤二姐不放,尤二姐面上讪讪,到底臊眉耷眼道:“老爷,不过是大姐随口一提,我可不曾答应啊。”
陈斯远道:“你大姐……有些着魔了,你既然打算与晴雯合伙办绣坊,那就好好办,往后还是少去宁国府招惹是非。”
尤二姐顿时松了口气,喜眉笑眼道:“晴雯与老爷说了?这可好,回头儿我便央人从江南雇请绣娘。”
陈斯远忍不住叮嘱道:“晴雯只管教绣娘,你可别私底下给她接那么多活计。”
尤二姐不迭打了包票,只觉喜铺一事大有可为。
待用过午饭,陈斯远才私底下寻了尤二姐,过问贾蓉在金陵到底惹了什么官司。
尤二姐却摇头说:“大姐也不知内情,只说那日入夜蓉小子回来,姐夫在外书房与其说了一盏茶光景,旋即便发了火儿,提了鞭子要抽死蓉小子。后来还是琏二奶奶过来拦阻,又有琏二爷、大老爷过来劝说,这才饶了蓉小子一遭。”
陈斯远心下暗忖,事发几日一直不曾传出风言风语,口风这么紧,只怕贾蓉招惹的祸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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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浅金桃红二色撒花褙子,内衬朱砂方口立领偏襟袄子,外披杏红镶边石榴红花卉纹样对襟出风毛斗篷,下着桃红马面裙。发髻松松挽了个纂儿,只插了一枚金钗与大红石榴宫花。
黛玉面上恬淡,略略蹙着罥烟眉往后转,须臾便进了潇湘馆里。
随行的紫鹃闷头不语,伺候着黛玉更换衣裳,雪雁则忿忿不平,说道:“舅太太平日里瞧着还算明事理,可但凡涉及宝二爷便偏心的没边儿了!”
紫鹃低声道:“你少说两句。”
雪雁却不肯,嘟嘴蹙眉道:“姑娘的老师如今可是大司马,老爷过世前一早儿就给姑娘置办了嫁妆,如今喂了狼不说,还这般折辱姑娘。我看姑娘也不用忍着,大不了求了大司马,姑娘单出去立个女户,左右不过二年,等及笄了便过门,也没必要非得往外家跟前儿凑!”
黛玉叹息一声儿,寻了椅子落座,支肘撑腮苦闷不已。
前一日自个儿庆生时宝玉失态,自是惹得黛玉心下不快。也不用黛玉去告状,惜春一早儿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