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本就是个良善之人,此番岂不是害了她?”
难得黛玉教训人,陈斯远也不分辨,只笑着点头连连,道:“妹妹教训的是,此事是我思虑不周。”
黛玉被其盯得脸热不已,不知为何心下便慌乱起来。遮掩也似喝了半盏茶,当下再也遭受不住,慌乱着起身道:“你既无事,那,那我便先回了。”
谁知转身急了,黛玉竟被椅子腿绊了下,惊呼一声儿身形便朝一旁跌去。陈斯远本就要起身,亏得其手疾眼快,一步蹿过去,探手拽住黛玉的手臂,猛的一带,黛玉便轻盈如燕一般仰身贴在了其怀里。
柳腰盈盈一握,俏脸儿急速泛红,四目相对,黛玉起先还怔怔不知所措。待回过神儿来,顿时羞怯得别过头去不敢见人。
“你……你……”
陈斯远关切道:“妹妹可还好?没伤到哪儿吧?”
“我,我无事,你快放开。”
陈斯远与宝姐姐、林妹妹相处得久了,心下只觉这二人好似反着来的。宝姐姐看似拘谨,平日循规蹈矩,可私底下相处却并不推拒;反倒是林妹妹,瞧着总有离经叛道之举,偏碰下身子便羞怯的要死……真真儿是有趣得紧。
陈斯远扶着黛玉起身,黛玉立马蹿出去两步,略略拾掇了发髻,这才嗔怪着瞥过来一眼,旋即又潦草一福,说道:“我这就回了,你,你留步。”
说罢转身快步而去,绕过屏风时又一头扑在端了茶点来的香菱怀中。道恼连连,捂着头仓惶而去。
香菱瞧得纳罕不已,待兜转过屏风,便审视着陈斯远道:“大爷方才是做什么了?”
陈斯远面上一怔,说道:“林妹妹不小心自个儿脚下拌蒜,我不过是扶了一把,你这是用什么眼神瞧我呢?”
香菱面上狐疑不已,却笑着道:“原来如此……林姑娘如今年纪还小着呢,大爷切不可操之过急。”
陈斯远哭笑不得,道:“哪儿就操之过急了?”
此时红玉也绕过屏风,闻言就笑道:“大爷怎地还急了?香菱姐姐分明是在打趣,偏你还认了真。”
陈斯远摇头摆手,自是不与两个丫鬟计较。谁知红玉却凑过来道:“大爷,也不知怎的,方才琏二爷领着张姨娘往二奶奶房里去,过了一盏茶,二奶奶打发人连二爷带铺盖一并丢了出来,反倒留了那张姨娘叙话。”
陈斯远笑道:“想来是因着昨儿个夜里琏二哥夜不归宿之事。”
红玉蹙眉道:“二爷也是的,才娶了张姨娘过门儿,这才几日?怎地又闹这些有的没的。”
香菱就道:“府中愈发杂乱,咱们关起门来过日子便好,还是少招惹一些有的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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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斯远晌午往东跨院去了一趟,本意是寻贾赦诉苦,谁知贾赦去了东府,倒是让陈斯远扑了个空。于是他只逗弄了四哥儿半晌,这才回转清堂茅舍。
至这日酉时,便有丫鬟来请,说荣禧堂里备下了元宵夜宴,请陈斯远赴宴。
陈斯远拾掇齐整,便往荣禧堂而来。到得内中,一眼便瞧见薛姨妈过来也在,只是面容很是憔悴了几分。料想年节里定是在佛庙里吃了不少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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