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染,叫我出门就遭了雷殛。”顿了顿,又着恼道:“我不过是念着大嫂子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前番又拆借了不少银钱,这才帮衬了两回……谁知你竟这般想我。”
邢夫人赶忙赔笑道:“我不过是说笑,偏你还当了真。”
陈斯远冷笑一声,道:“不对,你方才可不像是说笑。”
邢夫人一噎,扭头四下瞧瞧,方才压低声音道:“倒是有一桩事……”当下她将那日情形说了出来。
陈斯远愕然之余,总算知道自个儿为何小腹疼了……这怕是被薛姨妈砸的吧?
只是这等事儿不好与邢夫人分说,于是转动心思遮掩道:“哪儿来的怪味?你怕是闻到的汤药味儿吧?那药方子里有一味石楠花,回头儿你自个儿寻了闻闻便知真假。”
“原是这般?你可不好哄我。”
陈斯远撇嘴嗤笑一声也不言语。邢夫人眼见其神色笃定,心下狐疑褪了几分,赶忙笑道:“那许是我多心了。”
陈斯远住在东北上小院儿四天,便生生憋闷了四天。他本就年轻力壮,加之这两日李纨总送些大补之物,这气血难免愈发的充盈。
眼见邢夫人不再纠结此事,他便哼笑一声儿,低声说道:“岂能平白被你疑心一场?”
说罢又朝着下头呶呶嘴。邢夫人嗔怪道:“丫鬟都在外头呢……说不得过会子还有人来。”
陈斯远道:“过会子夏金桂来,一时半会的也没人来瞧过。有跟我磨牙的功夫,说不得都完事儿了。”
邢夫人拗不过他,飞了其一个白眼,又眼见丫鬟都在外头说话儿,这才俯身下去遂了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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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日巳正时分,周瑞家的喜滋滋来回王夫人:“太太,夏家姑娘到了。”
王夫人回过神儿来,捻动佛珠笑着道:“宝玉念叨了好几日,知道了一准儿高兴。你让凤丫头领着金桂先去见过老太太,然后再去怡红院安置,也不急着来见我。”
周瑞家的笑着应下,扭身寻了凤姐儿传话。凤姐儿笑吟吟接了夏金桂进仪门,心下自是腹诽不已。她出阁前乃是王家的贵女,夏金桂是什么货色,也要劳烦她来安置?
只是如今王夫人掌了大半的家,实在不好开罪了,凤姐儿这才强忍着不适照办了。
进得仪门里,只宝玉、三春、宝钗来迎,那夏金桂眼里更是只有宝玉一个。见了面儿不过与三春、宝钗略略颔首,便凑到宝玉身边儿一口一个‘宝二哥’。
宝钗与迎春有些城府,这会子不好多说什么。那惜春年岁小,探春近来愈发嫉恶如仇,于是立时就变了脸色。
一个商贾之女,哪儿来的底气鼻孔瞧人?真真儿是让人笑掉大牙!
凤姐儿张罗着往荣庆堂去,探春径直说道:“凤姐姐,我与四妹妹还有旁的事儿,就不过去了。”
迎春也道:“邢姐姐身子不大爽利,我须得回去照看一二。”
三春都不去,宝姐姐却避不开,只得强忍着心绪缀在宝玉、夏金桂二人之后,往那荣庆堂而去。
这夏金桂之事虽是贾母点过头的,可老太太连宝钗都瞧不上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