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也得受拖累。
平儿最是贴心,便道:“二爷每日要处置家中庶务,领了小厮随行也没什么稀奇的。”
那秦显家的赶忙道:“是,是。那除此之外,就没旁的可说道的了。”
凤姐儿又耐着性子逐个问了,唬着脸儿威吓了一番,这才将一应婆子、门子打发下去。
待人一走,凤姐儿顿时红了眼圈儿,扯着平儿哭道:“我每日家起早贪黑,四下得罪人是为了谁?偏他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想要女子,尽管问我拿银子纳了就是,何苦去做下这等没起子的事儿?”
平儿也恼恨不已,只道:“奶奶又不是不知二爷的性儿,他素喜那等狐媚子!”
凤姐儿哭道:“事到如今,你说我该如何是好?若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太太那一关该如何过?太太不满,只怕就要自个儿去查,到时候哪里还遮掩得住?”
平儿劝慰道:“奶奶别急,为今之计总要将那通灵宝玉先行追回来……至于二爷与那狐媚子,不若容后再处置。”
凤姐儿啜泣着点了点头。恰此时外间丰儿道:“二爷回了!”
话音落下,便有贾琏笑嘻嘻挑开帘栊行了进来,手中还拿了一柄赤金镶祖母绿翡翠璎珞。方才盗了柳燕儿出府,贾琏心下自觉有些对不住凤姐儿,这才舍了银钱来找补。
嗯,琏二爷心思与那些出轨的一般无二,大抵都是心下负罪,这才紧忙找补。
“瞧瞧这是……咦?好端端的谁招惹你了?”
凤姐儿横眉冷对,冷哼一声站起身,那平儿紧忙将丰儿带了出去。
凤姐儿四下扫视,抬眼瞥见墙上挂着的宝剑,两步过去探手就摘了下来,随即苍啷啷宝剑出鞘。
贾琏唬得霎时间脸色煞白,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凤姐儿咬牙低声道:“二爷做下这等没起子的事儿,只怕没法儿与姨太太、太太交代,我更没法儿交代,既如此,不若咱们做一对苦命鸳鸯吧!”
贾琏吓得亡魂大冒,哆哆嗦嗦道:“你,你胡吣什么?”
“我胡吣?”凤姐儿挺着宝剑一步步靠近,骇得贾琏一步步后退,须臾便靠在了墙壁上。凤姐儿咬牙道:“二爷莫非以为自个儿做的神不知鬼不觉?那秦显家的什么都交代了,二爷将人打扮成小厮,又走东角门去了宁国府,你还道自个儿缜密?”
“啊?”贾琏吓得一哆嗦,铛啷啷金钗落地,亏得是下面先着地,那祖母绿的翡翠方才不成摔碎了。当下赶忙作揖求肯道:“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都是那柳燕儿勾搭的。你,你调养身子也不让我近身,我一时憋闷不住——”
凤姐儿心如刀绞,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了。说道:“你三五日便寻我讨要近前,今儿个三十两,明儿个一百两,我也知你南下一遭心思野了。只是你在外头如何寻花问柳我不管,总不能在府中也这般恣意吧?”
贾琏作揖连连:“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儿,还请宽宥我这一遭。”
“宽宥?”凤姐儿冷笑道:“呵,我可说不着宽宥,二爷还是去求太太吧。”
“你说给太太知道了?”贾琏尚且蒙在鼓里,道:“此事与太太何干?”
“啐!”凤姐儿道:“你怕